,若有什么珍玩金银之物,拿出来犒赏将士们。”
清风大惊,睁大眼道:“这样好的东西,拿出去送给那些粗人,岂不是可惜了?”
青岚板正脸色,道:“将士们陷阵杀敌,无不劳苦功高,身为将帅,更要与他们同甘共苦,切记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
清风见她郑重,当下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傍晚时候,军营里燃起篝火,炊米煮饭,青岚只胡乱吃了些白粥,便回到账内,拿出行军图来,细细研看。大军此番前往西凉,途径的冀州、荆州皆为藩镇,向来各自为政,不亲近朝廷,想来不会与秦军正面交锋。而幽州……
燕王乃当今皇上的胞弟,奉命驻扎在此,一旦发现秦军踪迹,走漏了风声,那便十分不妙,最好能与周围的州郡结盟,将燕军一举拿下才好。
正失神,忽见面前烛火一黯,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烛光,笑道:“看什么呢?”
青岚抬起头,见秦淮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的进来,白皙的皮肤倒映了一点红色,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青岚拍了拍胸口,道:“你走路没声音的么?吓死我了!”
秦淮一把将她手里的地形图抢过来,只见上头用墨笔做了很多标记,只是写的都是青岚自己才看得懂的东西。秦淮轻叹一声,道:“有我在,你不必这样操劳。”
青岚不屑道:“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此行失败,要死的不只你这个乱臣贼子,还有我个卖国同谋。”
秦淮见她这几日为行军之事忧顿,眼窝下已生出大大的黑眼圈,本来明艳的下脸也少了几分血色,一时怜惜不已,半怪责地道:“那也该好好休息才是,今儿你天没亮就起来了,下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青岚笑道:“我不困,整日里睡觉,长胖了怎么好?”
秦淮见她明明十分疲累,还装作无关紧要的样子,一时又是气恼,又是怜惜,只忍着气道:“胡说,什么事情比身体还要紧?我特意叫她们给你送来的酥肉,你怎么也不吃呢?”
青岚嗫嚅道:“我一个女子,能吃多少,我叫他们分给将士们了。”
秦淮双目一竖,道:“你能吃多少我不知道?是谁在晋王府的时候,连吃了两盘子的玫瑰酥肉,还吐了人家萧彦一身?”
她提起这事儿,青岚顿时脸上一红,道:“瞎说,我那是……我那是……”
“是什么?”
她想说自己明明是被你吓的,又觉得太没面子,便撇了撇嘴,没说话。秦淮又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是怕自己吃的太好了,会动摇军心,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得人心么?”
青岚听他一味训斥自己,但心知他是好意,便知尴尬地赔笑。秦淮这才缓和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这时,正巧账外的一缕寒风吹进来,将青岚衣袂吹起,还吹乱了她一缕发丝。
秦淮见那一缕秀发拂在她的脸上,仿佛冰雪上氤开了一层水墨,清丽动人,忍不住伸出手,细心地为她整理。青岚下意识地躲开,一抬头,只见秦淮凤目迷离,眸中满是深情,心中一动,暗道:“他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好在没一会儿,秦淮便挪开了眼睛,道:“青岚,今儿我同他们喝了好多酒,却总觉得没有尽兴,你再陪我喝几杯可好?”
青岚摇头笑道:“可不成,怀将军都说你千杯不醉了,我这个小女子,还不得被你灌死了?”
秦淮悠悠一叹,低声喃道:“我哪里舍得呢?”
“你说什么?”
秦淮道:“没什么,不就是喝个酒么,犯不着这么小气吧!”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青岚就走,青岚无奈,只得随他走出军帐,秦淮走在前面,似脱了缰的野马似的,青岚不禁勾起了一丝微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觉得这个登徒子也没那么讨厌了。
☆、饮酒
秦淮带着她,在不远处的两个平坦大石上坐下,一时又吩咐人送了酒盏过来。他亲自斟了一杯,递给青岚,道:“你尝尝这酒可好?”
青岚心想他素来懂得享受,想必又是什么名品,当下浅啜了一口,不料那酒辛辣之极,似刀子一般,扎的得舌头生疼,味道也是极差,不禁吐出道:“好难喝!”
青岚不是滴酒不沾的女子,前世和朋友小聚时,也能喝上几杯,可还从未尝试过这种味道,秦淮哈哈大笑,仰头喝尽一杯,道:“这是肃慎酒,天下最烈的一种,几文钱就能买来一大杯,简单有效。”
青岚一愣,不由细细观摩着手里酒杯,那酒水清澈凛冽,瞧来竟像面镜子似的。只是那镜中照见的竟不是自己,反而是许多悠悠往事。
秦淮说完,接连又喝了一杯,如墨的凤眸里透出几分醉意来。青岚望着他冰雕般的侧脸,觉得他与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秦淮几乎判若两人,她甚至想,如果当年没有她从中作梗,青柔真的嫁了他,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青岚想着,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枚铜钱,叫道:“秦少。”
“嗯?”
青岚道:“咱们来玩个游戏可好?”
“什么游戏?”秦淮凤眸微开。
青岚笑道:“简单得很,掷铜钱,一人一次,猜正反,开元为正,通宝为反,猜错了的人,要喝一杯酒,还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得撒谎,你敢玩么?”
秦淮双目一亮,道:“这个好,咱们就玩这个。”
青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