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人剑拔弩张,直吓得呆了,在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淮说完,青岚顿觉浑身一震,泪水夺眶而出。她万万没有猜到,秦淮此番入京招安,竟然是为了她和白逸!
萧彦要除掉白逸,自然要罗织罪名,再将所牵连者一并铲除,以绝后患。而自己也被其软禁,想必秦淮听闻此事,竟然义无反顾地入京相救!
要知道,幽州以西是秦军领土,秦淮入京,当真是羊入虎口,岌岌可危,可他竟全不顾自己安危,甚至以三十万秦军为筹码,威胁萧彦收手!
青岚蓦然想起自己在西梁山下所作所为,她拿着秦淮的令牌,调动秦军营救白逸,最后还逼着他放走白逸,害得秦军损兵折将,失去了绵延八百里的疆土。
他为何不恨自己,她为何还要救自己?
青岚浑身发抖,她紧紧咬着牙,不敢看秦淮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伤害了一个如此深爱她的人。
萧彦与秦淮对面而立,四目相投,眸光中波涛翻滚,看似无奇,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天地之战。
半晌,萧彦突然冷笑道:“很好。既然王爷远道归来,就请接公主回府团聚,至于白将军一案,在下也一定会细细查明,在下祝王爷与夫人,白头偕老!”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玉杯一饮而尽。
安罗王子见那陪侍突然不说话了,两人叽里呱啦,剑拔弩张,便开口催促。陪侍只得战战兢兢地道:“王子……王子问王爷和大人,出了什么事儿了?”
秦淮勾起嘴角,轻笑道:“没什么,只是与萧大人说说往事而已。”说完,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重逢
酒宴之后,秦淮便吩咐亲信,将青岚接出宫,萧彦投鼠忌器,一时不敢阻拦。要知道,现在与朝廷动手,秦淮虽讨不到什么好处,可萧彦也必定元气大伤,这一局,他还不敢赌。
三日前,秦淮率军向朝廷称臣,萧彦不明所以,自然是大喜过望,便封其为平西王,又将晋王故地赐还给他,秦淮便暂居在此。
青岚下了马车,只见晋王府内一派萧条。还记得当日她入王府赴宴,身旁还跟着青瑶和青婉,那时的王府何等富丽,还看得青婉心驰神往,今日一来,当真是朱栏成瓦,画壁成灰了。
下人们领着青岚进了屋,秦淮就侯在那里,他瞧见青岚,微微一笑,道:“冷不冷?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青岚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觉鼻尖一酸,登时落下泪来。秦淮挥手叫下人退下,上前道:“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对不起……”听到这温柔的声音,青岚霎时泣不成声,秦淮心中一疼,他扶住青岚的肩膀,道:“别哭了,你一哭我便好生难受。”
青岚不停地摇着头,哽咽道:“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
秦淮苦笑道:“当年在西梁山,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保住了你和灼然的命,人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事已至此,我哪会这般轻易地让他被萧彦所害?”
提起当日之事,青岚更是难受之极,“秦淮,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秦淮失笑道:“打你?你这柔弱的小身板,禁得住我一拳么?”
“我禁得住,禁得住……”青岚拿着他的手,挥向自己,“你打吧,只要你能解气,叫我怎么样都好。”
秦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的向她脸上打去,青岚闭上了眼,心想若真能挨他两拳,自己还会好过一点。
哪知秦淮的拳头碰到她的鬓发,突然松开,轻柔地抚了抚她的秀发,道:“你可知道,打在你身上,远比打在我自己身上还要难受。”
青岚心中一震,泪水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秦淮轻笑道:“别哭啦,哭得这样难看,若被灼然瞧见,会以为我欺负你呢。”
他提起白逸,青岚心口忽地一疼,秦淮瞧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将青岚带到屋中坐下。
秦淮坐在她身旁,亲自斟了杯热茶,推到青岚面前,“喝点热水吧,京城昼夜温差大,你在怀州呆了这些日子,只怕会不习惯,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青岚苦涩地端起茶杯,想询问白逸的事情,可面对秦淮,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秦淮望着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轻叹道:“灼然现以通敌叛国、轻辱公主之罪名,被萧彦关押起来,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轻易动手。”
“可是……”青岚抬起头,“萧彦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秦淮哈哈一笑,云淡风轻,“他没那本事,想动我,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青岚本来满心担忧,看他这样,又忍不住乐了,秦淮望着她的笑靥,心中一荡,只觉那玉颜宛若娇花初绽,便弯起了嘴角,含笑欣赏着。
青岚道:“看什么看,你别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儿,凡事自己小心些。”
秦淮哈哈一笑,甚是愉悦,笑了两声,又看青岚,忍不住又笑起来。
青岚便推了他一把,道:“跟你说话呢,笑什么呀?”
秦淮道:“你关心我,我当然高兴,高兴怎么能不笑呢?”
青岚见他没正经,便白了他一眼。秦淮板正脸色,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听你的就是。”
说到这儿,青岚突又想起宋氏,自己在宫中困了这些时候,她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便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我还得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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