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他低头,一步一步,带着刻意压过的低醇声线朝她靠近:“我对你……”
清淡又带点太阳温度的气息尽数朝女子白净的脸上洒:“做些什么……”
窒息感逼得霍星叶阖上了眼,她腰身下意识朝后弯了弯,然后故作羞涩地捂住胸口,出声偏又佻得勾人:“那你喜欢……先脱上面……”
“还是,”她舔了舔微张的嘴角,红唇白齿,呼气如兰,“先脱下面……”
楚珣动作一顿,笑意戛然。
他定定地凝视着眼前不到一尺的漂亮脸蛋,凝视着她扑闪扑朔抖个不停的纤长眼睫……
一秒,两秒,三秒。
倏一下转身,轻手轻脚把行李挪到土壁上,抄小路快步离去。
“你到底要不要亲,要亲快点亲,”霍星叶脖颈染上一层浅淡的粉,细软的喉咙滚了又滚,“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就要把初吻送了,想想真特么是脑袋抽风,诶你——呸呸。”
一片花瓣落进她嘴里,霍星叶咳嗽着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空无一人的景象,她滞好一会儿:“靠!”
山谷植被茂密,百花繁盛,一道空旷的女声带着十足十的力道忽然冲出,刷一下惊散虫鸣鸟叫:“楚珣……你特么……最好不要再碰到我……信不信……老娘……玩死你……”
“信不信……老娘……玩死你……”
回音不绝。
第3章鹦哥绿
“阿珣,我啷个(怎么)听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两层高的民宿掩映在翠色中,庭院里的大黄狗躲在柴堆下哈气,鸡鸭“叽叽咕咕”在窝棚逡巡。楚珣刚走到门口,五十出头、穿青色亚麻衫的杨姨正好出来开门。
楚珣朝后看了一眼,转过头来淡淡答:“您可能听错了……”
他把背包里的东西取出来,“杨叔最近身体还好吗?”
“他呀,还不是老样子,”杨姨笑着接过包装精致的礼盒,一边把人朝里面引一边道,“得亏你这孩子记挂,杨木都走了这么多年,你来就好了,每次还带这么多东西。”
楚珣道:“应该的。”
两人说话间,到了一楼左侧的主卧室。虽然床上的男人常年卧病,房间里也闻不到一丝异味,见人屈身进来,床上的男人露出诧异的神色:“今天几号?阿珣怎么来了?”
杨阿姨回答:“农历初八……七月一号啊。”
“完了,”杨叔一拍脑门,“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糊里糊涂以为还在六月……星叶也要过来。”
杨阿姨一愣,楚珣搭手把男人搀扶到轮椅上,挑眉:“星叶?”
杨家夫妇都姓杨,有三个儿子。老大叫杨木,老二叫杨林,老三叫杨森。山里飞个金凤凰不容易,自杨木一零年科考牺牲,外出打工的杨叔又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脊柱,家里的支撑相继倒下,杨姨一度想带着两个小儿子寻短见……
幸好杨木大学时常一起玩的楚珣过来一趟,过来两趟——资助完杨林上大学不说,又资助杨森上高中。本来说以后把杨森大学也资助了,只不过杨森高二那年参加学校《变形秀》,遇上了霍星叶。
杨叔道:“星叶姑娘也是个好人,一年多了,一直送钱啊送东西的,也不肯多待,喝杯水就走,个把次你杨姨过意不去想给她拎只自己喂的鸡,她都嫌重不肯要,今上午打个电话说要过来……我一口承了,忘了你也要来采标本,瞧瞧我这记性!”
杨姨把星叶姑娘害怕的大黄朝楼上赶,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两间房,星叶画画又不会打扰阿珣。”
“也对,”想到什么,杨叔停下撸猫的手,抬头朝楚珣眨眨眼,眼角的皱纹快要笑成一朵花:“星叶姑娘也美,美得和画里的仙女一样,教养也好,脾气也好,说话轻声细语的……比你小几岁,好像也是单身。”
轻声细语?
楚珣没有接话,只是朝远处无边的群山望了一眼,抬手把遮阳棚朝男人头顶扯了扯,他自己的身形反而被夕光拉得又细又长,溢彩流光。
霍星叶方向感素来不强,走了快半个小时才找到门口,推开门,抬眼便看到这一幕。
她看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看她,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携着股漫不经心,好似将她一刹冒起的亮光圈住,缓缓,朝下,摁熄。
正走到楼梯口的杨姨快步过来接行李,笑着给霍星叶介绍道:“星叶,这是阿珣,楚珣,资助杨林的楚老师。”
“阿珣,”杨叔朝他挤眼睛,“这是我刚刚才给你说的星叶。”
说话间,霍星叶走到他的阴影里,甜笑着伸出黑袖下白藕段样的手:“幸会。”
楚珣定定看了她几秒,“嗯”一声落罢,推着杨叔转身就走。
留下霍星叶手悬在空中,杨姨在旁边尴尬咧嘴:“阿珣平常不这样的,虽然不爱说话,但很有礼貌,为人也谦和,很好的一个孩子……可能刚刚被太阳晒到了,你们一路走来都累了,赶紧进去喝杯凉水,吃完晚饭我给你俩铺床。”
霍星叶追着那抹米黄窗户纸上落下的剪影,缓缓垂手,徐徐眯拢的眼里闪烁着说不清的意味……疑似猎性?
杨姨看着,正要说什么,便见姑娘转脸朝向自己又是明艳可爱:“好的,我这次还给您带了个鹦哥绿的镯子,再给您涂个鹦哥绿的护甲,我们一起美美哒!”
“你哟,真是想得周到,在山里做点小活打扮这么好做什么!”
“翡翠养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