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她笑意僵了不少,还是弯着唇角摊开掌心,莞尔道:“看,这是我刚刚用纸的一颗心,送给你,你猜里面画的什么……”
楚珣看也没看一眼,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态,握着白线越过她朝那株绿草走去。
擦肩的时候带起微风,淡淡的。
霍星叶却好似汽水喝急了冲了口鼻,有些……喘不过气。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绕到楚珣身后,一副不罢休的姿态:“你真的不想看看里面画的什么吗?”
楚珣没说话,专心截了四节白线摆成大正方形。
霍星叶提示:“如果说画的植物,你好奇心会不会稍微重一点?猜一猜?”
楚珣仍然沉默,又添了一截白线。有一株绿草姿态叛逆地长在圈外,即便楚珣把正方形扩成了五边形,它还是高傲地只肯让线擦过自己的腰。楚珣极富耐心,托着那纤细的草尖慢慢朝线内弯,神色认真,眼光温柔,动作更是小心翼翼……
这不就是一株姿色平平的草?
他犯得着这么……这么……
拒绝和“情人”对号入座,霍星叶这么半天找不到形容词,只得紧了紧手中的折纸,酸溜溜道:“不理就算了,你至于这么讽我吗,颜高手好一八八的汉子多了去了……”她越说越不爽,“我先走了。”
说罢,她在原地踏步,重重跺了好几下,楚珣还没反应……霍星叶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再不甘心也只能冲着他的背影瘪瘪嘴,转身离开。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眼看着下一脚就要走出小平台踏上小径,一道如古井无波的清润男音从身后传来:“如果你想走到山的那一边,请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霍哥儿)
第5章落日黄
霍星叶脚步一顿,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两条路沿途都是一排树三丛花,并找不出区别在哪。
“我还想走到海的那一边呢。”她碰了碰鼻子,讪讪退回楚珣身旁,居高临下地睨着男人,嘴硬道,“你不是不理我吗……我说了要回去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去那边采采景——”
楚珣用五条白线绑成的五边形把绿草罩好,楚珣从包里摸出便签纸就着腿写字,楚珣的字很好看,清风道骨横平竖直……
这些,通通都不重要。
霍星叶就这样站在山林间,看着周身淡泊得好似要与绿意融为一体的男人用他那修长白净的手握笔,写下“稀有度”,写下“二级、四颗星”,一笔一划裹着笔锋写下她的名字、写下草的名字——“星叶”。
他的手真的毫无瑕疵,从指尖到手腕,线条完美,质感如玉,不管是静态,还是动态……写着她的名字。
星叶,星叶啊!
用这样一双手。
如果被这样的左手抚着尾骨,顺着脊椎,拨琴弦般一节一节朝上,扣住蝴蝶骨,接着,右手轻柔地穿过柔顺黑发捏住自己的下巴,再用食指微微挑起……
他可能不会笑,只会一边低醇着嗓音唤自己名字,唤“星叶”,一边伏在自己敏感的耳根呼气,继而顺着温热交织的鼻息,用暗夜海水般的目光凝视自己的唇,他微凉的食指覆在自己的唇上,从左到右,缓缓摩挲,他扣住自己后背的手会微微施力,把自己贴向他看似清瘦实则不失肌肉线条、勃发的胸膛,然后,徐徐……
“咕噜”,霍星叶不自知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过夜,我就不奉陪了。”楚珣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了东西,颀长身形在不远处的夕光下站成一道风景。
霍星叶扬起手背拍了拍红烫的脸颊,小跑着:“来了,来了。”
她跟在他身旁,走路的时候时不时瞟他的手,故作漫不经心:“你的意思是如果回去过夜,你就会奉陪吗?”
“无聊。”
“……”
————
和霍星叶怼人常用的“颜值的锅别给发型背”同理,月亮山的景致摆在那儿,不管朝霞还是晚霞,霞光起起伏伏一泻,都美得无可挑剔。
霍星叶垂涎了一路,回民宿放完东西,出走廊便看到楚珣在楼下院子里摆弄长焦相机。她举着手机对准下面“咔擦”好几下,想到什么,进屋飞快补了个裸妆,换了条长裙,提着裙摆风风火火下楼去厨房:“杨姨,您可以帮我拍张照吗?我想发给母上定位打卡。”
杨姨正在擀面,听到这话,一边把沾满面粉的手伸给她看,一边拔高音调叫楚珣:“阿珣啊,你不是在拍照吗?顺便给星叶照一个吧!”
霍星叶推脱:“这……不太好?”
杨姨用胳膊肘戳了一把她的腰,朝她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不好?脸都红了。”
“是腮红,”霍星叶强行狡辩一句,自觉没底气,认怂地凑到杨姨耳边小声问,“总感觉他和我不对盘……会不会不答应?”
霍星叶话还没说完,只听杨姨又伸着脖子朝外喊:“就麻烦阿珣了哈,这个大板砖手机我摸不懂也不会用,待会儿还要给你杨叔煎药……”
“叫她过来吧。”男人清淡带点低醇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听得霍星叶耳根痒,心里醺。
相思灰源自“一寸相思一寸灰”,这个系列的色调在时装周一经展出迅速蹿红,不仅因为名字文艺,还有就是——考验驾驭力。
五官和身材线条太平会显得土,太丰满会格格不入。
而霍星叶的明艳感恰到好处——米白色衬衫下角松松绑成蝴蝶结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