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肃王何曾与哪里走动过,可不止一次有人跟本宫说,看见你跟在肃王身边,一个小丫头,心还挺大的嘛。”
梧桐无言以对,心中不想给肃王和周王府惹麻烦,答道:“娘娘误会了,奴婢怎敢有心呢。”
惠妃道:“不敢最好。你今天撞到本宫,本来也没什么,不大想跟你计较,只是本宫这两日,刚开始协理后宫,要是凡事都轻易饶恕不计较,也立不起来威信,你就委屈一下,去行过司领个二十大板吧。”
惠妃说完,她身后的内官过来押着梧桐,梧桐理亏,身边也没人,只能任由他们押着往行过司去,唉,逆其类者谓之祸,躲不过,躲不过呀,若是与他们动手,只怕惠妃要闹得更大,二十大板就二十大板吧,忍一忍也没什么。
梧桐趴在行过司的刑凳上,面无表情,惠妃有意与她为难,这二十下每一下都很实在,不过行刑的人还算有数,稍微留了些情面,梧桐咬牙挺过,打完了,行刑的人和边上惠妃宫里的内官说:“这是哪里的丫头,骨头够硬的,被打成这样儿一声不吭。”
内官道:“不会打死了吧。”
行刑的人说:“那不能够,我从没打死过人。”
内官道:“行了,打完了我就回去复命了。”
行刑的人问:“你们不把人抬走?”
“抬?往哪儿抬,又不是宫女儿,叫她自己走回去吧。”
一个姑娘,被打了这二十下,站得起来站不起来还难说,叫她自己走回去?行刑的人看她可怜,蹲下来问道:“姑娘,你是哪处的?帮你叫个人吧。”
梧桐试着动了动身子,实在疼痛难忍,无力可使,于是问道:“敢问这位大哥,此处离寿康宫相去可远?”
那人道:“不算太远。”
梧桐道:“烦请大哥帮我到寿康宫告诉一声,在下名唤梧桐,便是梧桐树的梧桐。”
那人并不知道梧桐与太后宫中什么关系,她如此说只当她在寿康宫有相识的人,帮她去通传了,结果却是太后身边的淑英姑娘亲自出来询问,行刑之人立马觉得那位梧桐姑娘大有来头,心中害怕,不知是否惹了大祸。
淑英问道:“梧桐姑娘怎会在行过司挨罚?”
那人道:“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内官押过来的,说是冲撞了惠妃娘娘。”
淑英心中冷笑,这位惠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派头,前日刚领了些芝麻绿豆的差事,今儿倒威风起来,太后多年不问事情,和惠妃也不大愉快,不好贸然为梧桐出头,眼下倒是有个人,最是心疼梧桐,淑英心中有了主意,往存希堂去,行过司的人提醒道:“姑娘,走错了,行过司在这边。”
淑英笑说:“我还识路,你别废话,跟着就是。”
那人心中越发觉得不安,问说:“姑娘,这位梧桐姑娘是不是有来头啊?”
淑英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那人急道:“小的只是个听使唤的,小的也是不由己啊,要是得罪了人,还求姑娘帮我说两句话呀。”
淑英并不回答他,那人只好跟着,不再说话,到了存希堂,正好肃王和皇上谈完事情从里面出来,淑英迎面上去行礼道:“王爷万福。”
肃王见到淑英,只当是太后来传话,问道:“什么事。”
淑英走近了一些小声回道:“回禀王爷,梧桐姑娘方才出宫路上,不知怎么冲撞了惠妃娘娘,被惠妃娘娘罚了二十大板,眼下在行过司,奴婢正要过去,不过想想还是先来告诉王爷。”
肃王听到牙关紧闭,左手握拳,右手挥袖,抬脚就往行过司去,到了行过司,看到梧桐趴在凳子上,身上有血,肃王走过来,梧桐抬头看到他有些惊讶,一时缓过来又说:“怪哉,每逢落难,王爷总在左右,也算不幸中有万幸了。”
肃王蹲下,伸手问她:“可能起来?”
梧桐一手撑着凳子,一手撑着肃王,旁边淑英也过来扶,梧桐疼得直吸气,不大迈得开步子,肃王道:“你忍着点疼,我抱着你走。”
肃王抱上梧桐,手尽量避开她被打的地方,眼下不是忸怩推拒的时候,梧桐也顺势紧紧搂着肃王的脖子,想帮他省点力气,梧桐心想:要是天歌少爷在,说不定能带自己“飞”回去。想到这,梧桐不禁笑出了声,肃王冷脸问道:“被打成这样还高兴?”肃王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抱着她所以高兴,没想到梧桐却说:“想起一位公子,若是他在,王爷或许能轻松些,王爷可曾登上宣阳门一览?”
肃王听到她此时竟然在想别的男人,心中不悦:“本王命令你,不许想着别人,眼下是我抱着你,你眼里心里,只准有我。”
梧桐轻轻摇头说:“月始生出,诸侯之长。”
肃王笑说:“我就是霸道,其奈我何?”
两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肃王叫她趴在自己身上,梧桐觉得姿势太过暧昧,想试着坐下,却疼得龇牙,肃王道:“别倔了,过来。”
梧桐撇嘴过去,肃王轻轻帮她捋了捋头发,并不问她今天被打的事情,反而问:“你方才心里想的谁?”
梧桐道:“王爷不叫我想,如何又问。”
肃王道:“从未听你提起过什么男子,有些好奇,宣阳门又是什么事情?”
“是小姐的一位友人,我曾得缘,蒙他教习轻功,公子乃是神人,携我上宣阳门观景,起落如风,不费吹灰之力。”
肃王不屑,心生不满的问:“就你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