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像发了疯似的,冲到前面,无论是谁都统统推开,他的力气极大,撞倒了好几个骂骂咧咧忙着逃跑的宾客。
他直冲到前面去一把将许容舟推倒在地上,眼睛泛着血丝,起身就准备往他身上来一拳。
他的速度很快,确确实实在许容舟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凹印,许容舟也不服输,从刚才的望天抿笑变成了反击的状态,双手竭尽伸出去掐晏清的脖子。
秦怀臻见势不妙,连忙推开行人往前跑来,拉开准备下狠手的晏清,将他绊倒在地。
“停!你醒醒!知道我是谁吗?”秦怀臻蹲下身晃着晏清的肩膀,皱着眉吼道。
晏清有些不知所措,说道:“你是....秦怀臻?”
秦怀臻听后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晏清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瞬间逃离秦怀臻的控制,拔起背上的剑就往前面冲去,剑锋正对着许容舟。
许容舟起身就准备往后躲,却撞到了旁边的新郎,他将匕首反拿着,刀刃朝上,许容舟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嘶。”许容舟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血r_ou_往外两边翻。
可下一刻他来不及喊痛,眼前的金发男人满脸居高临下,一种猎物尽为囊中之物的表情。
许容舟不由得闭上双眼,苍白的额下是逐渐抚平接受的眉。
过了许久。
“抱歉啊,你能给我们找个住的地儿吗?可能之前的客栈是住不得了。”秦怀臻的神色有些尴尬,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容舟渐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除了手上的那道刀口,未添新伤。
秦怀臻突然生出个古怪的主意,冲到那边的人群中,有的人其实已经拿起武器防身,看见有人朝他们走来,绷紧的弦瞬间崩断,不由自主的主动进攻。
秦怀臻什么也没说,只是闭着眼睛,感觉身体一倾,他嘴角上扬,得逞了得逞了,秦怀臻默默地想。
眼前的晏清还在喘气,把剑丢在了一旁,眼睛恢复了些神色,双手将秦怀臻横抱起,小声地说。
“你没事吧。”
“白天的时候,我们去了哪里?”秦怀臻突然问。
“我们去看了别人的婚礼,还去看了许容舟妻子的棺椁。”晏清陈述着。
秦怀臻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单手挎着晏清的肩,鼻尖靠得很近轻声说:“都记得清清楚楚啊,看来你晚上不仅有意识,还如此大胆。”
“这是第一次。”
“哦,你说是就是吧。”秦怀臻毫不在意地说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二位,请随我来,寒舍还有间空房。”许容舟扯下身上的布条将刀口裹着,上面立刻泛出了血晕,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走吧。”秦怀臻从晏清身上跳下。
第69章 误乱
【安城】
快要到黎明的时候,安城稍微收走了清晨的凉爽,地上的灰尘因为人们晚上的休息而变得肆意起来。
老人眯着眼睛从木门里出,微微颤颤地拿起旁边的扫帚,地上陆续发出摩擦声,四周早起的老人都出来了,勾着腰开始为一天的琐事做准备。
紧闭的城门不知为何,此时响起了陆陆续续的吱呀作响的声音。
一位老人稍稍往前抬头看着,浑浊模糊的视线一览无获,只看见城门上的士兵背朝着自己,手拿冷枪,上面的冠毛随着风麻木地飘起。
“砰砰砰。”城门传来了敲门声。
半数的人都听见了,大家纷纷围了过去,附耳到墙上的为多数。
城门上的士兵却纹丝不动。
突然有一个黑影被抛起,坠落到地上,许多虚眯着眼睛的老人微微睁开,吃力地往前靠去。
面前是个身如软泥的尸体,黑发散落在地,一身紫衣,上面歪歪扭扭地缝上了个秦字。
“我要出去办会儿事。”秦乐远穿起衣服准备往门外走。
“哦。”秦夫人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叹气。
“不开心吗?”秦乐远转身问道,有些担心地走到她面前坐下。
“我儿还有多久才能回来。”秦夫人说道。
“夫人别担心,他三月后就能平安归来了,现在时间已经将近过半。”秦乐远安抚地说道。
“他可不笨,只要不动歪脑筋老老实实地走完路程,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秦乐远的儿子。”秦乐远半开玩笑似的说,用手揉着秦夫人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