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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l;这个桌子你推倒了,还可以再扶正,可是你人生的路走错了,却永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l;你不要自以为是地来说教我,你们这些自私的大人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随心所欲地追求你们的爱情,可笑地是你们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高朝不再理我,他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l;高朝,有胆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让事实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我高声唤住前行的高朝。
他止住脚步,他回眸望向我,眼里有着怀疑。
这就足够了,我快步向他走去,路过他身旁时,我重拍了他的肩,
l;走吧,听说你有辆很不错的机车,今天就由我来载你。
高朝一定是好奇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会听话地跟我走,我们直奔校园西侧的停车场。
高朝这辆超炫的机车已让很多学生羡慕不已,但好在他在学校里不飙车,我手指划过流线型的车身,桀骜不驯的造型,亦如它主人的叛逆格。
高朝迟疑地拿出两个头盔,他一定是很担心我的骑车技术。
我伸手接过一个利落地扣在头上,潇洒地跨坐在车身上,我回眸反瞅着他,l;你害怕了
他的眸中再次显现倔强,他不再迟疑长腿跨坐在我身后,我启动引擎,载着高朝驶离校园。
我的速度不是很快,午后的阳光颇为耀眼,我微眯了眼眸,街道两旁的街景快速后移,这车子能不错,让我渐渐找回了当年飙车的感觉。
l;你不是要带我出来溜弯的吧高朝毫不避忌地嘲笑我,他似乎后悔跟我出来了。
l;这里是市区,如果你想你的车子被吊扣的话,我不吝啬在这里被交警追逐。
高朝不理我了,但他心情变好了,我居然听他在我身后哼起了流行小调。
我一路把机车驶出市区,直到拐上了帽山的盘山路,我才开始真正的加速。
萧瑟的冬季,去墓地的盘山路颇为冷清,唯有我机车的马达声轰鸣而过,急速拐弯的尖啸声充斥着高朝的心,他的心跳随着马达声愈发紧绷,高朝已显露出紧张,他的手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我的车速依然不减,连续的急速拐弯已让他吓出冷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胶皮气味,我能想像得到此时的高朝,血都要为之凝固。
在弯多坡陡的盘山公路上飙车,这才是真正检验飙车人技术和胆量,引擎的尖利足以震撼人心。
空旷的山路,冷飕飕的寒风,不断窜进我们的衣领,蓦然迎面开过来一辆货车,在狭窄的山路上,我惊险地绕开障碍物,转弯、加速,我们的机车一路狂飙。
我终于看到我要去的地方,我的车猛然扎在一颗大树下,来了个急停,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滑出一条黑色曲线。
我刚停稳车身,高朝僵硬的身子就瘫滑下来,他扶住车座紧走几步,蹲在大树下大吐特吐。
我摘下头盔,唇角掀笑,l;你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高朝终于不吐了,他虚弱地直起身子,他艰难地控诉着我,
l;你这不是在开车,你是在玩命。
我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我攥住他的手臂往山上走去,
l;你说的没错,我是在玩命,而你又何尝不是在玩命,我们只是玩的方法不同罢了,我玩的是心跳,而你玩的是你的前途。
高朝似乎被我的疯狂震摄住了,他居然没有再嚣张地反驳我,他被我一路拽到半山腰。
我终于来到母亲的墓碑前,我望着高朝,
l;这下面躺着的人是我最爱的母亲,她被我父亲所抛弃,她选择了自杀。那段日子,我的世界都是灰暗的,我和你一样,我憎恨所有伤害她的人,我荒废学业自暴自弃,我漠视生命,我爱上了飙车,我拿这些种种来折磨我的父亲,就为了让他更痛心,更悔恨。当时也是我的老师挽救了我,但我没有你这么幸运,他给我的不光是训斥,而是一记耳鼓嗡咛的耳光。
高朝怔在那里,他显然被我的话所惊骇到,一个育人为本的教师竟也有如此不堪的过去。
我的心很痛,我跪到在母亲的墓碑前,我的泪溅湿了我的脸颊,我不舍地轻抚她早已发白的照片,
l;如果我当年像你一样不知悔改,那现在我连来我母亲墓前跪拜的资格都没有,我不会再是她心爱的女儿,不会再是她曾经的骄傲,我只会是她的耻辱
l;高朝你比我幸运,你的母亲还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去伤她的心你这样的自暴自弃不会对你养父病情有任何益处,只能让他更痛心,难道你要让他走得不安心吗
高朝高
大的身子訇然瘫跪在地上,他的泪早已倾涌而出,他的头埋得很低,这一刻跪在我面前的不再是嚣张不逊的叛逆少年,而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
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的心骤然碎裂,我伸手抚住他的头,
l;高朝,不要再继续错下去,老师知道你有能力去竞争好的大学,老师更相信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我想没有什么比你的大学入取通知书更能让你养父开怀欣慰的了
高朝的身子颤动,他的悲伤狂宣而泄,他猛然伸手抱住我,他哭得很悲痛,我的双手僵在空气中,现在在我怀里的只是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他是我的学生,我的手终是怜惜地环住他。
那天我一直在陪着这个伤心的大男孩,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