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陪着我,可好?”
话音落,无人答。
郑筝甚是落寞地看着宋羽书的脸,过了良久,她趴下身子,将脑袋搁在宋羽书的肩膀上:“幸好你听不见也看不见,我才能够对你说这些话。我抓你的妹妹,也是带了想要再见你一面的私心。我虽知道自己唯有再也不见你才是正确的,却免不了时常犯浑冲动去做这些错误的事情。
有时候我也会想,倘若那时你不曾救我,或者你不曾治好我的伤,我只能沦为一个残废,我会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宁愿一死?恐怕我没有那个勇气去寻死……
……我舍不下你。”
郑筝让宋羽书睡了八日。
第八日的时候,她还是亲手将白色的药丸喂入宋羽书的口中。
这药能治病,能解毒,却有一点不好,它能够让人忘了所有。
正所谓人被情仇控,一忘解千忧。
她留下了一个哑女照顾宋羽书之后,自己便离开,并彻底废弃了这一处地方,终身再为踏足。
这处水洞,是她离开崆峒山之后才发现的,在成为蜀国的圣女之前,这里就犹如郑筝最后的退路,遮风挡雨。
宋羽书,此后,你我就真的只是陌路了。
相逢不相识,思及此,郑筝不免苦笑,这般心酸的体会,自己竟也有幸一尝,不知该否一庆。
郑筝不知道的是,当时的宋羽书虽然昏厥了,却并不是听识全失,她在水洞之中,依靠在宋羽书的肩膀上所说的一言一字皆入了他的耳,只是后来因为药丸的效力令宋羽书失去了记忆,二人才会至死都不曾解开这个心结。
这自是后话。
宋羽昭再次回到了南都国。
然这一次再见到孟斐焱,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怎么这么凉?”
孟斐焱牵起宋羽昭的手,将其握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摩挲着。宋羽昭只是任其摆弄着,笑着回答:“我一向便是手脚冰凉,酷暑时分也是如此。”
“饿了吗?”
闻言,宋羽昭点了点头,便见孟斐焱笑着说道:“已叫人做了你爱吃的食物,还有蜜糖莲子,你定是欢喜的。”
“阿焱——”
宋羽昭却突然拉住了孟斐焱,问道:“我三哥呢?”
从一下马车,宋羽昭便一直在搜寻宋羽书的踪迹。然环顾了四周也未见到他的影子,不禁担忧地询问。
“他未回到崆峒山,我本以为他也许会在此等我,我三哥去哪里了?”
“卢城一役后,他便失踪了。”
“失踪?”
卢城一役,宋羽书不知下落,余下崆峒山弟子决定留在卢城打探宋羽书的下落,孟斐焱也留了一队人马在卢城一道打探宋羽书的下落,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打探到了有关于宋羽书下落的蛛丝马迹。
有人说,看到有一个白衣女子带着他望蜀国的方向离去。
白衣女子是何人,孟斐焱没用多长的时间便打探到了蜀国圣女,顺蔓摸瓜知晓了她同宋羽书之间那点前尘往事的桃色新闻。
看着宋羽昭着急的神情,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我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了,你不必担心,他没有性命安危,等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我亲自将你三哥接回来。”
“没有性命安危?”宋羽昭抬起头看着孟斐焱,“我三哥在何处?”
“是蜀国圣女将他救走了。”
郑筝!
宋羽昭心头一咯噔,反手抓住孟斐焱的衣袖说道:“不行!三哥在郑筝那里才是真的有危险!”
“郑筝?”
孟斐焱并不知晓郑筝便是蜀国圣女,当年她暗杀了蜀国真正的圣女之后,易容冒名顶替,无人知晓。所以当孟斐焱从宋羽昭口中听到郑筝竟然是蜀国的圣女,心下也很是吃惊,难怪这些年一直找不到郑筝的下落,原来郑筝早已改头换面换了身份,自然是找不到的。
“如果蜀国圣女是郑筝,你更不必担心,郑筝她是善良的孩子,不会无端伤人性命。”
孟斐焱并不知晓宋羽昭同郑筝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相反的,他在记忆里面,郑筝还是孩童时期同自己玩得很要好,虽然有些霸道刁蛮但是心地善良的妹妹,所以他理解不了为何宋羽昭会有如此大的反映。
“阿焱,郑筝她……”
宋羽昭紧紧捏住双手,她不知从何说起,她并不想让孟斐焱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服孟斐焱相信,郑筝此时此刻完全已经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妖女,她视人命如蝼蚁,完全喜怒无常,同孟斐瞳不相上下!
“你,何时认识的郑筝?”
看着宋羽昭反常的反映,孟斐焱眼皮一跳,直觉告知他,宋羽昭与郑筝已然是相识,两人之间很有可能发生了并不愉快的交集。
“时间是会将一个人改变地面目全非的,你同郑筝多年不见,也许郑筝早就变了,同你记忆当中的那个人,已经是全然不同。”
“我确实与郑筝很多年不见了,自从郑筝离家出走之后她便杳无音信,可是,据我所知,郑筝同你三哥之间,二人似乎曾——”
“似乎曾?”
宋羽昭听着孟斐焱说起郑筝同宋羽书之间的那段往事,经由旁人拼凑并加注了一些臆想编纂之后的爱情故事。
失了真又添了真。
三哥果真同郑筝爱过?
宋羽昭想起在崆峒山时,宋羽书那反常的表现,以及为何他能够知晓自己被郑筝关押的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