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产房血腥,男子进去不吉利,可使不得啊。”
江颂也帮腔道:“是啊,贤婿,里面有玉娘照看着,咱们还是在外等候吧。”
林昱焦急道:“稳婆迟迟不来,他们母子二人的安危最重要,眼下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说着长腿一迈,踏进房门。
他撩开帘布走到床边,看到若宁痛苦的神色心疼不已,忙握住她的手,“娘子,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夫君,啊……”阵痛袭来,若宁面色苍白,唇上咬出了斑驳的血印子。
林昱心下一横,揽过剪子布条等物,镇定道:“为夫帮你接生。”
他思索着书中记载的接生方法,让若宁听从他的节拍使力,又吩咐婢女端来参汤喂她喝着。
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在众人的期盼中响起,沁娘拉着稳婆进来的时候,林昱已经剪掉了婴儿脐带。玉鸣沙清洗了小宝宝身上的血污,用襁褓包着交给林昱,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把孩子放到若宁枕边,话音里带着喜悦的笑,“娘子,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辛苦你了。”
若宁转脸看向襁褓中已经安睡的小人,唇边漫上幸福的笑容,眼泪也不住滑落,“夫君,我们有孩子了,我做阿娘了。”
玉鸣沙为她擦着眼泪和虚汗,自己也暗暗抹了一把泪,哽咽道:“刚生完孩子不可哭泣,仔细伤到眼睛,我去告诉江先生,他当了外祖父定是乐坏了。”
“谢谢你,娘子。”鸣沙走后,林昱俯身与她额头相抵,亦欢喜不已。
林昱花了许多时日和心思,终于为玉真和紫苏调配了‘双生’的解药,两人从玉龙雪山回来已经有一段日子,宫中四处可以看到他们恩爱的身影,羡煞旁人。
林昱与若宁在支月国为睿儿办完百日宴,就辞别众人,启程赶往汴京。
得知林昱一家要来,廷泽和若兰早早地候在城门口迎接,香车华盖,卤薄仪仗,一眼望不到头,将城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林昱被这声势浩大的阵仗惊住,连声劝谏道:“皇上乃社稷之主,居行有度,当为万民之表率。”廷泽觍着脸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才罢了。
廷泽回宫后即刻下旨封林昱为一品宰相,若宁为一品诰命夫人,在京城赐下一座大宅作为相府,又把林正清调来京畿之地任职,绝了林昱的后顾之忧。一连几天,若兰都在相府里陪若宁说话,逗弄睿儿,廷泽担心她又与智允相处,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哄回宫。
没多久,皇上在林昱的帮助下推行新政,革除弊端,社稷呈现欣欣向荣之势。林昱能者多劳,对刑部的各种奇案冤案甚感兴趣,一有空闲就跑到刑部,帮忙验尸断案,回府时亦不忘夹带几份卷宗,惹得刑部尚书叫苦不迭。
每日下朝后,两人在御书房内议完朝政,便促膝而坐勘案推情起来,必要时两人还乔装打扮,混入市井寻找线索。廷泽轻功好,追捕的任务就落在他的头上,他喜欢猎奇,对林昱的推理断案之法佩服得五体投地,自然乐得前往,俨然一副小跟班模样。林昱任职期间,两人联手破了许多扑朔迷离的大案,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林昱脾气温和,博学多才,在朝中非常受人敬仰,饭局酒宴的应酬就多了起来。同僚敬酒,他不懂得推让,酒量又出奇地差,每次喝上几盅就醉得胡话连篇,吐得昏天黑地。
若宁一边喂他葛花解酒汤,一边劝道:“夫君酒量如此不济,不饮为妙,以后的酒宴还是推了的好。”
林昱吐得心肝俱裂,闭着眼摆摆手道:“他们与我同朝为官,邀我赴宴也是客气,总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若宁思索一阵,给他出了个主意,“夫君以后就将此事推到妾身的身上,就说妾身不喜夫君喝酒,为了夫君的身体着想,阿宁愿做悍妇。”
林昱照做,果然无人再邀他赴宴,坊间却传言他惧内怕老婆,毫无大丈夫气概,有仆人看到他捏着绣花针缝补小童衣衫,瞠目不已。林昱对外间的传言不以为意,还是廷泽下令将造谣生事的一干人等处置了一通,才平息下去。
“睿儿乖,张嘴。”林昱举着汤匙放在睿儿面前,喂他吃米粥。睿儿已经八个多月,口中冒出几颗小牙齿,憨头憨脑地十分可爱。
这米粥由大米混着杂果熬煮,清香软糯,入口即化,在一旁给睿儿擦嘴角的若宁忍不住道:“这米粥闻着好香,赏给妾身一口吧。”
林昱笑了笑,从碗里舀了一勺米粥放到她眼前,“娘子张嘴,啊……”
若宁张嘴正等着香喷喷的吃食,没想到林昱举着汤匙在她面前虚晃一下,在汤匙快要碰到她唇角的时候,手突然调转方向,米粥喂进了睿儿口中。
若宁知晓被他耍了,翕动着鼻翼,又好气又好笑,“堂堂宰相大人,还耍这种小孩子的无赖,丢不丢脸。”
“咯咯咯……”睿儿似看懂了般拍起胖乎乎的小手笑了起来,林昱笑道:“夫人恕罪,锅里还有,为夫给你另盛一碗来。”
若宁扭头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睿儿很乖,白天吐泡泡,晚上睡觉觉,极少吵闹,林正清夫妇也是疼爱的紧。晚上,若宁给他喂完母乳,拍着哄了几下,他就闭着眼睡着了。
林昱接过睿儿把他放在床上,回头凝视正在整理衣襟的若宁,眸色渐深。她生产完之后,在他的悉心照料下,脸颊比之前红润许多,身姿愈加丰盈窈窕,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