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又吩咐若兰看茶,“寒室简陋,多有怠慢。”
“泰山大人品节高尚,雅人深致,此地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更像是仙源福地。”
二人说笑一阵,突然外头礼乐声大作,江颂微叹口气,向众人道:“吉时到了,快些启程吧。”
若宁行过出阁大礼,手执一面海棠纨扇,由张婶扶着上了花轿。
目送若宁一行人离开后,江颂身子一个不稳向旁边歪去,幸而若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阿爹。”若兰关切道。
江颂站稳了身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若宁上娇后,立刻有四邻八乡的村民吵嚷着来讨吉利钱,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林昱向林成使了个眼色,林成喊过一旁的仆从向村民撒了几波铜钱,村民欢喜着让开道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由另一条路返回。
花轿在林府门口停下,若宁由喜婆背下,几个丫鬟婆子上前向地上撒了谷豆以求吉利。新人牵巾走进喜堂,端正敛衽行礼。仪宾唱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新房内,二人对坐床上,旁边侍立的喜娘们将缤纷的彩果、同心钱币撒向婚床,彩果乃是红枣、桂圆、莲子、花生之类,寓意早生贵子。有喜娘上前分别剪下若宁林昱的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是为“合髻”。
此时,领头的喜娘扬声唱道:“撒帐撒帐,百年好合,喜气洋洋。百子千孙,福祚绵长。”
林昱大声道:“赏。”
又有喜娘接着唱祝词:“撒帐撒帐,花开并蒂喜盈盈,鸳鸯交颈成两两。珠联璧合燕双/飞,吉日良辰人共赏。”
“赏。”林昱微笑道。
门哄地一下被推开,丁武由众人推搡着来闹洞房,“我们再不来,你林大公子的银钱都要被这几个喜娘给哄走了。”
四下一片哄笑,丁武几人把几个喜娘拨到一边,占领了中间的位置,调笑道:“看这架势,是要开始却扇了,昱哥,快呀。”
林昱看向以素手执扇遮面的新娘,那扇面上花团锦簇的海棠如粉似霞,扇柄上系着一串精致的琉璃并宝石的红色流苏,透过曼曼红纱,隐约可见伊人姣好的面容,不知怎地,他心头竟涌起一阵紧张。
“昱哥,你是不是不行啊,实在不行,小弟替你来一个。”丁武抱臂抬起一只手摸着下巴,思吟道:“金玉床上鸳鸯枕,花好月圆两称心,娘子快将扇子却,芙蓉帐里度*。”
话音刚落,周围附和声四起,却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连连摇头:“太过俗套,毫无新意可言,不好不好。”
丁武气结,撸起袖子作势就要与其理论一番,但听见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锦绣良缘似明月,试问姮娥意何如。莫将纨扇掩红妆,月轮移去现桂子。”
“好。”众人听罢一阵鼓掌赞叹,先前那个泼了丁武一身冷水的书生也摇头晃脑赞扬道:“以纨扇喻明月,将佳人比作月中桂花,大公子学识渊博,此句果然妙哉。”
这厢新娘执扇的玉手缓缓垂下,盖头边角的流苏坠随着她颔首的动作娇羞地低垂。
“还是你们读书人肚子里墨水多,小弟可真是献丑了。”丁武卖弄诗文不成,便在别处想辙,“昱哥,你看外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桌桌宾客可都在等着你轮番敬酒,此番嘉礼已成,你可不能这么早就洞房,定要与兄弟们去喝个痛快。”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林昱微微一笑,向若宁揖了一礼,便随众人出了新房。
众人走后,若宁披着大红盖头紧张地坐在铺着大红百子百福锦被的婚床上。屋子里全是满满当当的红色,烛台上燃着儿臂儿粗的一对龙凤蜡烛。客人们此时都在前厅饮酒,这里倒显得分外安静。若宁用手摩挲着腕上的一只红色镯子,这是昨日阿爹拿出来给她的,说是阿娘的遗物,也是阿娘生前心爱之物,就当作他们姐妹二人的嫁妆好了,另外一只在若兰那里。
门“吱呀”一声打断了若宁的思绪,是新郎官推门进来了。林昱似是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踉跄。他走到若兰身旁揭开喜帕,端详半晌,微笑道:“今日宾客众多,让娘子久等了。”
若兰抬头,对上他温柔微薰的目光,温声回道:“若宁一直在这里坐着,倒是夫君在外面侍奉宾客辛苦了。”
少顷,二人到桌边喝了合卺酒,若宁微笑道:“夫君已今日饮了不少酒,我去拿些醒酒茶来。”
林昱上前附在若宁耳边悄声道:“现在有比醒酒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炙热的气息扑在若宁的耳旁,让她的脸上立马腾其一片红晕。
“什么?”还未等若宁说完,林昱就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床边走去……
新婚夫妇在成婚的第二天依礼要去公婆面前敬茶,林氏夫妇看到跪在面前敬茶的一对新人,笑的合不拢嘴。若宁双手端着一盏茶奉到林正清面前,垂首道:“请公公用茶。”
林正清高兴地接过茶喝了一口,赞了一声好,从怀中掏出两份红包,给了林昱若宁一人一个。
若宁林昱道了谢,起身跪在方氏面前,“儿媳给婆婆敬茶。”方青岚接过茶,跟若宁说了些家法祖训操之戒之之类的话,然后从旁边丫鬟手中的托盘里取了红包给他们。
若宁向婆婆道了声谢,接着转身给坐在一侧的二夫人敬茶,“二娘,请用茶。”二夫人虽然面上欣喜,但是若宁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二夫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