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有条件。”
年长者冷哼道:“他还敢提条件!”
闻凯望了一眼沈霃宽,在沈霃宽点了点手指示意他可以说的情况下,他告诉这二位:“时兆伟的意思是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沈总。”
白衬衫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年度好哥哥?”
年长者也有些莫名:“这算什么条件?”他看着沈霃宽,“他妹妹嫁不出去了?还需要他帮忙找妹婿?简直胡闹。”
沈霃宽声音平静说:“他妹妹倒真是无辜的。可惜扯上了他的一些旧恩怨,现在还在医院。”
“对,断了一条腿,一心想嫁给沈总。”闻凯补充着。
白衬衫男道:“报应啊。”他点了点桌上的照片,“看看他们做的好事,真自杀的人会自己分尸吗?”
易欢听到这句话,头仿佛被人砸中了,疼得厉害,胃也闹起了不愉快。
她转身跑回卧室,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就吐了起来,像是要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似的。
会客厅里的人还在继续聊。
易欢没穿鞋子,走路的声音又很轻,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察觉门外曾有人偷听。
这时,年长者道:“档案里存的照片可不是这些。”
档案里存的是不太清晰的从河里捞上来的图片。
夏天,尸体经河水浸泡,早就变了模样。很难从哪些照片上判断死者到底是不是易正峰。
“据说当时去认领尸体的是易先生的弟弟,现在易荣的董事长易正峰,流程非常不合法也不正规,简单记录后人就直接被送去火化。后来想查也无从查起。”顿了顿,年长者道,“此案根本不是什么投资失败自杀案,而是有目的有预谋且不止一人参与的谋杀案。”
过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易欢听到外面有声响,好像是沈霃宽在送那他们离开。
她立在门口,看到那些人下了楼便急忙去了会客厅。
她找了半天,没找到照片。
难道是被那几个人拿走了?
易欢不相信以沈霃宽的谨慎态度,会自己不留底。于是她跑到书房,查看沈霃宽的电脑。电脑设置有密码,不过对她来说,解开这个密码轻而易举。
果然,她在电脑里查到了沈霃宽的留底件。
十分清晰。
她看到了父亲。
血淋漓的照片。
她的自觉总是最对的,一直想告诉自己不要看,连沈霃宽也不许她看,可她刚才听了那些人的话,还是忍不住点开来看了。
心瞬间凉透了,手脚发抖,连握鼠标都显得费力。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耳边全是母亲和弟弟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而她一个人无助地在酒店里,捧着平板笔记本,对着在视频那一端的人大喊着不要跟他们起肢体冲突。可任凭他如何说,都不能劝阻母亲和弟弟。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原本好生说话的母亲和弟弟会忽然间失去冷静,和那些人争执起来。她依稀记得,当时有个人笑着喊易乐过去,说给他看样东西。具体看了什么她当时不知道,她觉得应该是视频或者照片一类。
后来易乐就跟对方打了起来。
而母亲随后也卷了进去。
如果是她,如果那天晚上,她也在家。
那么,她会比弟弟更冲动。
此时此刻,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看着照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捂着脸失声痛哭。
泪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几年前目睹母亲自杀和弟弟重伤,她也是一个人哭了一个晚上。那天,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她扶着椅子,两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楼下的院子里。
沈霃宽和年长者握手告别。年长者安慰了沈霃宽几句后,跟着随性的年轻白衬衫男上了车。车子驶出院子。闻凯还没走,正和沈霃宽讲话。
“沈总,要不要答应时兆伟的条件?”闻凯推了推他,“反正你只是做做戏。这样我们省好多功夫。石宽磊手里肯定藏着易正远的把柄,时兆伟要是能在庭审上作污点证人,那易正远就是稳稳地进了棺材的人了。”
见沈霃宽不说话,他趁热打铁,“我们得趁着易正远察觉前,迅速拿下石宽磊。”
沈霃宽冷冷地瞥他:“你怎么不娶?”
“人不爱我啊,人也没指定要我娶。”闻凯大义凛然,“不然我肯定赶着上前娶她。反正都是假的,她总不能逼迫我跟她上床吧。”
“这件事到此为止。”沈霃宽道。
“成,下回我绝不多言一句。”
沈霃宽被时家人给恶心到了。这种条件也好意思提出来。
如果他时兆伟死了,他会看在母亲的份上照顾时唯一。可是要他娶时唯一,那他只能送上两个字:呵呵。
沈霃宽目送闻凯离开,准备去看看易欢。刚关上门,就听到手机在响。打他电话的是他母亲崔玉盈。他蹙额,心想她老人家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喂。”他接起来,走到阳台上,“妈,是我。”
崔玉盈压低嗓子,小声问:“霃宽,我怎么觉得唯一这孩子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沈霃宽担心时唯一是真的病发了,“杰森他在吗?”
“不知道。”崔玉盈扶着墙,慢慢地往外走,“我晚上来看她,总觉得她怪怪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你说她会不会脑袋被伤到了,出了些毛病?”
沈霃宽之前答应过别人,不随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