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霃宽声音不悦,对易欢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你要离那种人远一点。”
“可是霃霃,他还存着证据。我怕他一时气恼,毁掉证据。”易欢无心埋怨沈霃宽的冲动,伸手去揉沈霃宽的手,“你的手,疼不疼啊?”
“我不疼!”沈霃宽不停地按着电梯。
可电梯现在才到四楼。
他等不及,拽着易欢的手就往楼梯走。
“万一他毁了证据怎么办?”易欢压着自己的哭腔,小声呢喃“沈霃宽我求求你了,这一次就让我自己选择好不好。我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了,我爸妈的墓碑我到现在都没脸刻名字,我每次去看他们都非常内疚……沈霃宽……我……”
沈霃宽停下脚步,面色凝重的看着易欢。
易欢的眼泪安静地流下来。她抱着栅栏,坐在了楼梯口。
“你一定要这样?”沈霃宽胸口起伏着,怒火缠绕在心口,“非得去拿他手里的证据?”
易欢轻轻地点了点头。
“要和我分手?”沈霃宽问。
易欢摇头,过了一会又说:“霃霃,我觉得这日子太煎熬了。我之前,我……我每天都觉得自己的心像在火上烤。遇到你之后,我努力地假装忘掉那些事,可从来不可能真的忘记。或许那天从医院出来后,我就不应该上你的车……”
“是不是你把戒指给时唯一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
“我……”易欢想说不是,可是这样纠缠下去要延误多少时间,她偏过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是啊,我早就给自己算好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一开始顺着那天的相亲和石宽磊相处下去的。你说不定也会和时唯一培养出感情。崔阿姨那么喜欢时唯一,你娶了她吧,这样我就安心了。”
“这么说,是我来的不对,是我多余妨碍到了你?”沈霃宽笑着,脸色晦暗不明,“好,好,我不强拉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想说,傻瓜,你是看了照片被弄乱了心智才说胡话。
不过他还是被这些气得半死。
他顺着楼里一直往下走。
原本安静的楼道里,只听到他哒哒哒的下楼声。他忍着回头把易欢带回家的冲动,一鼓作气冲到楼下。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转身,楼道里只走出他一个人。
他发出了一声凄惨的自嘲。也对,相比较他们这段感情,易欢当然更在意她父亲的事。尚在冲动中的沈霃宽驱车离开。他刚离开,闻凯便赶到了这里。闻凯看到他的车出了小区大门,沈霃宽也看到了他。可是沈霃宽没有停下来跟他说一个字的意思。
闻凯不想凑上前找不痛苦,便安静地将车停在石宽磊家楼下。
他看着门口横着的一辆迈巴赫,道:“谁把车停得这么猛?路全挡了。”仔细一看车牌,哎呀,这不是沈大的车。再一想,他就明白了。
车上几个人无聊地说着话。
闻凯对几个不得不熬夜的小伙儿说:“让谁出事都不能让楼上的那尊佛爷出事。”
一小伙问:“石宽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重视他,他出事不是咱们盼着的?”
闻凯道:“谁跟你说我指的佛爷是石宽磊那傻逼了?”
“那是谁?”
闻凯呵呵笑了笑,说:“沈大的女人。”
“难道是一不小心和石宽磊成邻居了?”小伙委婉地问。
闻凯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下,“不能问的事就别问!”
易欢此刻还坐在原地。她此刻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抱着栏杆,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眼泪顺着眼角落在袖子上。
安静地哭了一阵子,她抬手擦去眼泪,喃喃自语道:“让你别来,你非要来。”
吵架伤得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
这时,石宽磊出现在她身后。
他已经处理止住了鼻血,但是鼻子还是疼得厉害,他觉得鼻梁有可能被沈霃宽那一拳打断了。天一亮得去医院看看。
“觉得安慰了吗?心里还满意吗?”易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是不是满足了您的神经病**?”
石宽磊站在她旁边,“我以为你会跟着他走。”
“我怎么敢走呢,石先生?”易欢扶着楼梯站起来,“你说过时不候,我怕得要死。”
“文件在我家,你跟我来。”石宽磊叹气,“我给你看就是,你别难过了。”
易欢跟着他进屋。
石宽磊将她带到自己的卧室里。推开一个浅棕色的移门,露出一间密码锁门。这是他的保险柜。里面差不多有六平方米大,装有空气流通装置和电话,还有一个小圆桌和凳子。
这算是一个保险柜,也算是一个安全房,也可以在遭遇侵袭的时候躲进里面,打电话呼叫救援。
这里面还摆着一个小的保险柜。
就放在桌子旁边。
石宽磊蹲下来,打开密码,里面是厚厚的一沓文件,以及一个录音笔。
他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摆给易欢:“录音笔是当时我查访时候留下的口供记录,这里也有相同的一份文字记录。这些照片是当时时兆伟手下那帮人拍的,应该是为了问易正远要钱所以拍了这些照片。”
他拿出一个碟片,“这里是一些视频记录,我偷偷拷贝的。”微微停顿后,他告诉易欢,“你不需要看,直接给律师就行。”
他告诉易欢:“这里牵涉到的人远超你的想象。”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