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绝情?”
顾峥招呼手下,抱来两个嗷嗷啼哭的婴孩,以此来威胁她。
怎么办?莫小荷衣袂飘飘,清冷卓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峥,然后,向前一步,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城墙上飘下。
那一抹红色的影子,比鲜血更艳,刺痛顾峥的眼……而后他喷出一口心头血,栽下马。
故事以悲剧结局。
“小荷,你想什么呢?”
莫颜伸出双手,在莫小荷没有焦距的眼前晃了晃,关切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对于有野心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连心都没有,好比一只炸毛的公鸡,被直接剪断羽翼,没有翅膀了,还拿什么扑扇?
顾家有两下子,竟然如此轻蔑莫家的闺女,这笔账,必须算。
“姨母,我就是有点担心。”
莫小荷苦笑,她生气后喜欢胡思乱想,也是气糊涂了,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她非常了解他的为人,定是顾家老太太一激动,不小心挂了,而他作为子孙,至少要守灵一夜,不好轻易离开。
“安心,八抬大轿不算,还要他们上门来请。”
莫颜眯了眯眼,顾夫人当年在蛮族,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自命不凡,多次下战书,挑衅她,那点小伎俩,莫颜不放在心上。
大俗即大雅,而不是刻意做作的阳春白雪,记得当年赛诗大会,她吃臭豆腐,顾夫人那嫌弃轻蔑的表情。
顾家家大业大,却也乌烟瘴气,城主娶了十几房小妾,顾夫人不管不顾,任由那些莺莺燕燕在府中斗来斗去,整出一堆幺蛾子,全靠顾家老太君镇压,才没出什么事来。
顾夫人随便把管家权交给一个陪嫁的婆子,让刁奴一步登天,自己舞文弄墨,沉迷诗词字画。
“不都说文人有傲骨,怎能如此媚俗?”
莫小荷打探到自家婆婆的消息,一脸好奇之色,大家闺秀,从小学习管家,貌似不通俗物的很少。
“别小看顾夫人。”
莫颜想,族人失散之后,莫家人很多都生活在小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出村的机会都不多,肯定不了解大家族的腌臜事。既然让她碰到了,不如就教导一番。
“顾家小妾那么多,却没有什么子嗣,两个小妾所出两位小姐,家中无庶子,只有顾夫人生的两个嫡子。”
十八房小妾,雨露均沾,上次她参加顾府宴会,脉发现,全部中毒,这辈子很难有身孕。
如果不是刻意为之,怎么可能一个争家产的庶子都没有?
“这就是顾夫人的厉害之处。”
从不当家理事,奴仆却不敢有一丁点的怠慢,对外,她还得了个好名声。
莫小荷目瞪口呆,这些套路手段,她是晓得的。
来之前,以为自己婆婆势利眼,但是心眼不多,比较好应付,现在看,是她想的简单。
“如果我提前得知,顾小子是顾家的长子,这门亲事,还是要再三思量。”
在任何方面看,顾家人都不是良配,首先,家风不正,乌烟瘴气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子女耳濡目染,能学出什么好来。
顾峥是个例外,他没有得到家族庇护,多年尝尽人间冷暖,对爹娘感情不深厚,或许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早点睡,这件事先放下,就算他们得到消息来求,你也不能去,莫家的女儿,岂是小小的顾家能轻贱的?不过是奴才而已。”
莫颜浅笑,气场大开,几乎是在一瞬间,莫小荷立刻确定了她身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才有此等霸气!
不解释清楚,不好好赔罪,洗脚,床上伺候,这些都没有用,委屈憋在心里,以后也是个疙瘩。
弹琴的白衣男子一直没有言语,在莫颜发表宣言之后,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
顾家这边,的确出了点小状况。
在顾峥准备离开之时,顾家老太君为挽留,灵机一动,装作晕倒,谁料身边的丫鬟婆子集体溜号,在老太君弯腰的时候,没第一时间搀扶。
惯性作用,老太君直直地摔倒在地,扭了腰,磕破额头,流了不少血。
这下,顾府内一片忙乱,顾夫人死死地拖住顾峥不让走,直接把人拉到府内。
接下来,老太太重伤,请郎中,熬药,之后家宴,顾府十八房小妾,顾家的儿女,悉数上阵,歌舞升平,询问顾峥多年来如何。
顾夫人听说长子在山野间,又是流了一坛子的眼泪,哽咽到不能言。
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让顾峥非常困扰,他刚要离席,就被家丁请回来。
顾夫人采取迂回政策,避开他的亲事不提,却让苏晴儿不住在他眼前晃悠。
等到天黑,顾峥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出门,给了门房五两银子,只求让人到莫家送口信。
谁料,门房是顾夫人的心腹,五两银子不敢收,跑去回禀顾夫人。
“山野的村姑,能配得上我家峥儿?你做的好!这银子就是你的赏钱,翠如,赏一等封。”
翠如是顾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掌管账目,当即开了箱子,拿出一个红封打赏。
“表哥,姨母这么多年,差点哭瞎了双眼,你怎么忍心这样弃她而不顾?”
苏晴儿悲苦地抹了两滴眼泪,用顾夫人说事。
顾峥心里别扭,他在这种望族,感受不到一点亲情,人人之间仿佛有一杆称,说话三分真,七分假。
在没归家之前,他承认,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