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缠着你时,你觉得烦,他不理你了,你又觉得少了什么,也或许,她冥冥中觉得如果现在不说,怕是没有机会说了。
修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墨绿色兽瞳眯成一条线:“我知道,睡吧。”
月色刚好,却让人的心冷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地方错了,云锦慢慢闭上眼睛。
*
第二天,众人整整勘察了一天,发现毒蝎数量不可计数,但中午的时候,阳光最强,也是它们藏的最深的时候,众人商量商量计划,决定中午过去,不过鉴于湖泊里同样危险重重,修尔让一部分人留在原地接应。
翌日中午,一队人小心翼翼跟着修尔走过沙地,不知是修尔感官敏锐,还是误打误撞,竟然没有惊动一只毒蝎,当然只有云锦看到,夜里修尔独自去勘测了好多蝎子窝,身上有不下十处蛰痕。
说是湖泊,不如说是盐海,海盐他们不会做加工制作,但那种实打实的盐石他们还是认得的,就这么偷渡了两天,把原本的盐石堆搬走了一半,如果不是想着这地方隐蔽,他们也不舍得把这些盐石扔在这儿。
回去的时候,就连修尔也带了好多盐石,用结实的藤蔓缠得紧紧的,生怕它们掉下去,云锦也被坐在修尔背上,看着修尔的伤口被盐石浸透,男人却跟没感觉一样兀自往前走。
云锦从来没想过修尔竟然自虐!
他身上不是毒虫叮咬的红痕,就是毒蝎蛰到的肿包,再加上盐石……
能不疼吗?
这个人!这个人!!
云锦死死咬住唇瓣,她真想直接死掉,或者她当初为何不直接死掉,为什么给她一个生的机会?让她对生的的贪念又重了些……
一路无事,只是修尔身上的伤彻底恶化,刚到部落就晕了。
部落好一番鸡飞狗跳,云锦作为医师,自然要全天候照顾。
待云锦把修尔衣服扒了,满身红点点肿包,看起来极其可怖,就连旁边的几个雄性也是一脸不忍。
“酋长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艾丽卡的丈夫阿瑟问:“那是毒虫咬得吗?酋长不是找到了克制毒虫的药草了吗?难道药草太少?”
艾丽卡反手打了他脑门一巴掌:“你没长脑子啊?溪水边不都是那种草!”
溪水边?云锦手下的动作一顿,那天修尔带回去的草果然是药草,所以……
她垂眸,把药草放在石碗里捣碎给修尔的红肿处敷上,男人痛得在昏迷中都皱了皱眉毛,背后艾丽卡轻轻地道:“也许是心情不好吧……”
她拍拍云锦的肩膀:“梵妮,你好好照顾酋长,我们去处理盐石。”
“嗯。”云锦低低应了一声,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她抿着唇一边捣药一边给修尔敷上,可惜没有纱布,云锦只能用干净的条形树叶给他缠上。
上完药,云锦就坐在旁边守着,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修尔才慢慢睁开眼,看到云锦守在身边,似乎惊讶了一下,看得云锦又是一阵心绞。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修尔起身,把随意搭在腰间的兽皮系紧,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没事,不痛的,只是看着比较吓人。”他说着起身,穿上木鞋,云锦拽住他:“你去哪?”
修尔轻轻地抱了抱她:“四五天没洗澡了,乖。”他低头落在她嘴角浅浅一吻,云锦本能地颤了颤身体,自从冷战开始,修尔还是第一次亲她,即使只是轻轻碰了碰嘴角,她一时有些怔然,待回神,修尔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她不知怎么心里有些生气,狠狠跺了跺脚,大步走出房外去洗手,弯腰舀了一竹筒水,脑子里有什么闪过——他她他——去洗澡??
一身伤怎么洗澡?简直胡闹!!
云锦丢了竹筒,急急忙忙往修尔石屋赶,修尔的屋子很好认,是整个部落最大的房子,木头为屋顶,上面铺着防水的树皮,石头墙壁砌得也特别规整,而且还有一个方形篱笆院墙。
大门是木头门,云锦现在个高腿长,想了不想就翻了过去,修尔正背对着他冲澡,清水从胸部直接冲下,刚敷的药草顺着长腿流在脚底,在积水里打转,云锦气得发抖,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步步逼近:“你这些是做给我看吗?是吗?啊?”
修尔扭头,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沉痛:“我没事,宝贝儿,我没穿衣服,你先回去……”
云锦一滞,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要这样……你……”
“我真的没事。”修尔柔声安慰,眼眸里却带了几分雀跃。
云锦脸上颜色一点点加深:“大不了我……以后不说那样的话就是……”
修尔笑意加深:“什么,”
真的没听懂?云锦咬牙:“你真有本事!”
她决定了,以后她要是再为了这个人把自己搞得这么苦大仇深,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这么多世界多过来了,自己不知道在钻什么牛角尖,他是神,她还能指望他跟正常男人一样用正确追求方式不成?对这变态,根本就不必客气!该缠的时候就缠,该上紧箍咒的时候就得给他上,闲了往死处调/教!折磨自己那叫一个傻!何况他做了那么多不就是逼自己就范?想试探自己对他的感情?他自己也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傻逼!
修尔看云锦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心中也有点高兴,他不知道云锦想通了什么,不过他心里还是雀跃的。的确,他卑鄙,用这种方式逼云锦,他心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