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俊卓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顾舟大学时候轻微n_ai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嘴角。
而这边,已经成为大叔的顾舟趁机又把他的可乐扒拉了过来。
就喝个可乐,至于这么多小动作么?
这么久,顾非也头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哥哥嫂子”的互动,忽然被甜到了,他不由得跟着馋起了可乐,于是准备下地,偷渡去冰箱。
顾舟见他起身:“要去洗手间?”除了洗手间他得亲自去,其他的,比如想要拿什么,顾舟都可以顺手帮他解决了。
顾非也摆摆手:“拿点喝的。”
“想喝什么?”
“……可乐?”
顾舟:“……”又是可乐。
顾非也弱弱地说:“就一小口?”
“不可以。”顾舟严词拒绝。
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的东西,现在的病人都这么心里没点数的么?
想起有数没数这码事,顾舟不免又想起了他这个宝贝弟弟搞出来的那件大事,于是问顾非也:“完全好了?”
顾非也尚不知危险即将到来,以为他哥的意思是“完全好了”就可以喝点可乐,于是对他哥笑得可高兴了:“好了啊。”
行,好了,抗揍了。
顾舟把他收拾了一小顿,扬长而去前,骂了一句:“没轻没重的小王八蛋。”
顾非也身残志坚地回嘴:“我是王八蛋你是什么!已经孵出来的……我错了哥。”
顾舟挑眉,以大欺小:“哪里错了?”
付俊卓一旁笑得要死。
刚好此时,聂细卿提着大包小包打开门,听到了家里很热闹的声音,不等他去看发生了什么,只听顾非也扯着嗓子喊:“聂哥,有人打你男朋友!”很有千年等一回且声泪俱下的意思。
聂细卿探头看,只见顾舟笑着拍拍顾非也的脑袋:“哟,没轻没重的小王八蛋现在有靠山了,还学会告状了?”
聂细卿立刻明白了,他看了顾非也一眼,竟然铁面无私地拎着买回来的菜直接进了厨房,再次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薄凉地道:“该打的,不打不长记性。”
顾舟若有所思,看着那段时间和他一起担惊受怕的聂细卿,提议:“不如咱们来个双打?”
聂细卿好像有点意动。
彻底失去靠山、可能即将腹背受敌的顾非也:“嗷!”
不过最终双打设想没能达成,因为顾灵来了。
几个人开始合作,你炒一个菜,他煲一个汤的,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弄出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团圆饭。
五个人围着坐了一小桌,有喝酒的,有喝果汁的,有喝白开水的,乱七八糟一起干杯。
顾舟喝了半杯,抬眼,对面坐着的是聂细卿和顾非也,此时此刻,聂细卿正在帮顾非也将一块鱼r_ou_的刺弄干净,他还发现,顾非也这家伙不消停,趁着大家都没注意,非常迅速地借着低头的动作,亲了聂细卿的手一口。
顾舟:“……”借着喝酒的动作,遮住了嘴角边的笑意。
他放下酒杯,转过头,左手一侧坐的是付俊卓,付俊卓正歪着脑袋,无意间和顾舟撞上目光,非常大方地给了顾舟一个笑以及一个微醺的眼神。
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顾舟朝付俊卓扬了扬杯子。
付俊卓也举杯仰头,将杯子里剩下的酒水灌入喉咙。
放下空杯子,他看着顾舟,顾舟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但鬓边已经有了几根白发——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和和家里联系了,也好,毕竟这个人经常半夜醒过来。
顾舟不说,不代表付俊卓不清楚,当初这个人为了他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断得也是真狠,一断二十几年。
然而顾舟这个人啊,其实心真的很软。
这样也好,至少将来那位百老归天,顾舟不至于遗憾。
至于付俊卓,他不会和潘烟有任何交集,他只清楚,以前也好以后也好,他和顾舟的事情,潘烟永远撼动不了丝毫,这就够了。
而她的所有事,顾舟有分寸,有分寸的人自己搞定就好。
付俊卓问:“我还带了一瓶二十年陈酒,要不要尝尝?”
顾舟答:“要啊。”
顾灵笑:“一个个的,都少喝点。”
大叔们,不,大哥们的感触,顾非也就算能理解,也只是皮毛,毕竟年纪和经历的限制摆在那里,很多感触,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了解得那么深刻。
和聂细卿分手那段时间低落到极致,或者说已经开始扭曲的那颗心,似乎也在无形之中痊愈,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段时间已经很遥远——大概是因为他此刻离聂细卿真的很近的缘故。
顾非也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宁,就像是人生的愿望都实现了,就目前而言,他想做的事情只有将好吃懒做贯彻到底,坐等聂哥投喂的鱼r_ou_,以及,待会想骗一口二十年陈酒尝一尝。
非常简单。
被禁止摄入任何酒j-i,ng的顾非也凑到聂细卿耳边,压低声音:“聂哥,待会你也喝那个酒,我就在你杯子里尝一小口。”
聂细卿不太受得了他这个调调,因为一听他这个调调,自己就会把原则修改得乱七八糟。
“好不好啊聂哥?我真的很想喝一喝……”
聂细卿一秒动摇,两秒失去原则,妥协得飞快:“……好。”
聂细卿对家庭氛围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除了小时候那几年聂长宁还在的时候,他会期待一家齐聚在一起的小幸福,后来人不在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