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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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问
在报晓的行者敲响铁牌子之前,夏纪娘便醒了过来。她仔细地看了一下外面,夜里的喧嚣已经沉寂下来,而白日的热闹却还未出现。
不远处的屋舍里传来磨豆腐、打面等各种声音,还有一些要赶路的商队已经准备着要到城门去了,而更多的人则还在沉睡当中。
夏纪娘到邸店的院子中打了些水梳洗了一下,回到房中时,行者的报晓声便将还在熟睡中的人唤醒了。张鹤和张显也是这个时候醒来,穿好衣杉睡眼朦胧地出来,和夏纪娘打了一个照面。
“夏娘子你真早。”张鹤见夏纪娘面无倦容,便知她已经醒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夏纪娘笑了笑:“准备回去了吗?”
“我还需买些东西……夏娘子就什么也不买吗?”张鹤困惑道。
夏纪娘摇了摇头:“路途遥远,要带回去有些不便。”她昨日已得知张保长不会和她们同行的了,如此一来她们要将所有的东西带回去想必有些艰难。
“不必担心带不回去。”张鹤笑道。
过了好一会儿夏纪娘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张鹤不知从何处牵出了一头强壮的牛,而邸店的人帮忙将板车固定在牛的身上,张鹤再指挥着将她的东西摆上牛车。
“家里的那头牛老了,我就寻思着百亩田只有一头老牛不足,便趁着今日进城买了一头牛,又去官府那儿登记了。”张鹤道。
“原来如此,张二郎是想到要如何处置那搁置的七十亩良田了吧?”
张鹤哂笑:“我若还不处置那荒田,恐怕官府都要来找我问话了。”
既然有了牛车,夏纪娘便也赶在回去前置办了些东西,然后随着张鹤、张显吃过了早食,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花映柳条,闲向绿萍池上。凭阑干,窥细浪,雨萧萧。
近来音信两疏索,洞房空寂寞。掩银屏,垂翠箔,度春宵。
漫漫的归途中,夏纪娘无聊,便低声吟唱着昨夜从酒楼中听来的词。牛车慢慢地停了,夏纪娘回过神,看见张鹤回身看着她,她问道:“怎么了?”
“歇一歇。”张鹤下了牛车,又将按捺不住的张显抱下去。忽然又道,“这词我知道,是温庭筠温公的‘花映柳条’吧?”
虽然她不懂古诗,可是小时候出现在课本或是耳熟能详的诗词还是记得的。
夏纪娘点点头,张鹤又问:“夏娘子莫非是……想念心上人了?”
这词即便是张鹤,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孤独寂寞和思念远方心上人的深意。她心想,夏纪娘也已经十九岁了,按照这个时代女子十三岁便允许成婚的习俗而言,她有心上人也说不准。
夏纪娘怔了一下,心里快速地思考张鹤问这话的用意。
须臾,她回:“这不过是昨夜从邸店边上的酒楼处听来的,那小娘子唱得动听,我便记下了。方才觉得无聊,便忽然忆起这词,就唱了出来,并无他意。”
张鹤“哦”了一声,又赞扬她:“夏娘子唱得挺好听的。”
她和夏纪娘相处的越久便发现夏纪娘懂得的东西比她多太多了,这让她有些自惭形秽。她心里不禁嘀咕:谁说农家女懂的就少呀,夏纪娘什么都懂,简直完美呀!
想到这里,张鹤又随意地问:“论外在,夏娘子长得亭亭玉立、明艳动人;论内在,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仅识水性还会唱小词,做饭也非常美味。在我看来内外兼修,求娶夏娘子的人应该非常多吧?”
对于张鹤的赞美,夏纪娘本能地忽略了,而最后一句话说到了让她最是不愿回答的话题,她仍旧老实地摇了摇头:“张二郎猜错了,求娶我的人很少。”
张鹤眨巴着眼:“为何?”
“这……”这让我如何说?夏纪娘内心哭笑不得,思虑了片刻,又道,“因为我没有嫁奁吧!”
张鹤点点头,毕竟只呆了一年的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风气:“厚嫁”的风气下,嫁妆是彩礼的两倍甚至是数十倍是稀松平常的。而因为没有嫁妆,二三十都未曾出嫁的女子比比皆是。
不过……
“有嫁奁,你便会嫁了吗?”张鹤似无心地问了一句。
夏纪娘像被电击中了一般,j-i皮疙瘩悄悄地浮了出来。
张鹤的问题似是无意,却点中了她内心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真实想法。这种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有的,只是当十四岁那年,她偷听到她爹娘为了她的嫁奁的事情而吵架时开始,她就觉得——其实嫁不嫁都无所谓的。
这个想法在长辈们张口闭口便是“女子还是要嫁个好人家”的话中而渐渐地尘封起来,甚至连她最后都慢慢地觉得,嫁人似乎才是唯一的出路。
为了逃离那压抑的氛围,她得了机会便会来李大娘这儿。没有爹娘为了她的嫁奁而争吵、没有左邻右舍看似替她感到不值的同情,她会轻松许多。她宁愿将心思都放在干活上,也不愿爹娘为了她的嫁奁的事情而整日唉声叹气。
她愕然地看着张鹤,又捋顺了一下思绪,慌乱道:“自、自然。”
“这样啊……也对。”张鹤朝她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
因张鹤游山玩水似的赶路方式,她们花了三个时辰才回到清河村。虽然多花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