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也下令减免赋税,百姓们欢呼雀跃,因水灾带来的y-in霾也一扫而光。只要减免赋税,那他们便不必急于将米出售来换取钱、布来交税了。
张鹤与夏纪娘忙得抽不开身的时候,江奴却悄然地出现在她们家的门口。
黎尖儿提着扫帚出来打扫前门时,便发现一个与她同龄,却浓妆艳抹的少女在门口徘徊不去,于是困惑地问:“小娘子可是找我家郎君?”
江奴的脚步一顿,她张了张嘴,又发现四面投过来的视线,便道:“奴、奴是来寻你家娘子的。”
正巧夏纪娘在家,黎尖儿便道:“那你在此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江奴待黎尖儿跑进去后便有些后悔了,她转身便打算离去,可脚下像生了根似得一动也不能动了。待她真的能下决心离去了,夏纪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见是她,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又耐人寻味地笑道:“既然来了,便进来坐一坐吧!”
江奴见夏纪娘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怎的便有些恼怒,当即不再犹豫,跟着她进了宅中。
黎尖儿去给她们泡茶,将茶端上来之际便见江奴将一封信交给夏纪娘。后者笑道:“怎么,这回是小姐亲自来递信了吗?”
江奴道:“娘子不必如此误会,此信并不是奴所写,不过是有人让奴代为转交罢了!信送到了,奴也该告辞了!”
江奴刚离去,张鹤便回来了,她们擦肩而过,张鹤还觉得她的脸似曾相识而稍微回过头看了她的背景一会儿。黎尖儿在门口唤道:“郎君回来了!”
“嗯!”张鹤进门,便看见夏纪娘坐在前堂,问道,“方才家中是来客人了吗?”
黎尖儿眼观鼻鼻观心,她方才听见夏纪娘称呼江奴为“小姐”,她会不会是张鹤的红颜知己呢?有此顾虑在,黎尖儿不敢回答。可旋即想起张鹤与夏纪娘的恩爱,张鹤理应不会是那种人,便道:“是有人送了一封信来,信在娘子手中。”
“纪娘,我方才在门口看见了一个很像江奴的人。”张鹤对夏纪娘道。
夏纪娘笑吟吟地说道:“那就是她,你怎么没认出她来?”
张鹤道:“她把脸画得跟猴子屁股似得,我怎么可能一眼便认出来呢?”
夏纪娘嗔道:“二郎打哪儿学来的粗鄙之言?”
“哦,我日后不说了。”张鹤瘪瘪嘴,在夏纪娘的身边坐下,又顺手抄起那封信,“听说她是来送信的,为谁送信?”
“不知。”夏纪娘还未看过这封信呢!
张鹤拆开一看,脸色顿时便y-in沉了下来,眉头深锁,似酝酿着暴风雨。夏纪娘留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心中觉得有异,问道:“信中说了什么?”
张鹤将信来回看了几遍,才交给夏纪娘,又让黎尖儿去将睡醒后需要玩耍的小花生抱去外头玩。黎尖儿还未见过张鹤板着脸的模样,心中发怵,连忙应下。
夏纪娘看着信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异地问道:“小娘与江生私通之事,是被大哥构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罗生门嘿嘿,大家强大的脑洞,其实……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w\*)
第118章 真相(评论四千八加更)
枯萎泛黄的梧桐叶一片片地掉落在庭院中, 将底下的青石砖层层地遮掩起来。
“大娘子, 二郎君与二娘来了。”婢女的声音将出神的柳氏惊醒, 她的目光眺望远方, 随后道,“便说我不在吧!”
婢女踟蹰了小会儿, 道:“大娘子,二郎君与二娘能寻到此处来, 想必是已经去过抚州的宅邸与祖宅了。”
柳氏沉默了片刻, 道:“也是。”
她若非没有必要基本上都住在抚州城的宅邸中, 张鹤与夏纪娘能寻到张家庄来,想必是去过抚州, 知道她不在祖宅, 反而在田庄这儿。
柳氏来田庄的次数屈指可数,虽说这儿也是张廷榆的家业,却因此处出入的佃户多。
她并不喜欢热闹, 反而觉得祖宅的老旧、庄重的气氛更融洽。如同张廷榆将更多的心血耗费在了田庄,仿佛那儿才是他的安身之所。她便如同祖宅一般如垂暮的老人, 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比起祖宅的沉稳、庄重, 与抚州宅邸的低调而大气, 田庄的格局更显复杂。张廷榆建造它的目的一则是嫌弃祖宅太小无法扩建,二来便是为了方便他打理家业。
田庄不仅有亭台楼阁、假山绿水,还有供佃户居住的小院落。不过这些小院落是无法直达田庄的内部的,它们坐落在田庄的四周,仿佛众星捧月般将主体建筑围绕在其中。这儿还有张家的粮仓, 每逢收租之日,此处的粮谷便垒如山高。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张家的人似乎都将田庄当成了张廷榆的家,直到张廷榆去世,她和张雁接掌张廷榆留下来的一切,众人的目光才再次回到祖宅上来。
“让她们进来吧!”柳氏道。
即便不想见,却也还是得见的。
见到柳氏之前,夏纪娘都有些忧心张鹤会克制不住自己而朝柳氏发难,不过显然张鹤比她想象中的要理智许多。见了柳氏不仅一如既往地向她行礼,也不曾表露过冷漠的神情。
柳氏的脸上有些疲倦,她瞥了她们一眼,问道:“你们为了寻我,找到这儿来,是有何要事吗?”
而且她们二人并未将小花生带在身边,显然是有严肃的事要谈。
只见张鹤垂眸整理了会儿思绪,才波澜不惊地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