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怎会在玉城?”
“师姐又为何在?”
弋凰天反问,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必宣之于口。两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
“那就请师姐在这儿好生休养。”
“师妹……你……”兰若挣扎着起身,却感觉阵阵晕眩,那杯茶……她最擅制药,却被最普通的软骨散迷倒。
兰若苦笑,三年情义导致她没有防备,是自己活该。
“师妹究竟想如何?”此时,兰若最担心的是师妹破坏秦王攻城计划,如此,兰若一死难辞其咎。
“秦王攻下玉城与楚国无利,我自然会想一切办法阻止,这几天就委屈师姐了。”
兰若暗暗担心却无能为力,只希望秦王有所防备。但师妹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希望形式不会太糟。
秦王传信给兰若,命她在玉城中谋划,与他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让秦军入城。
弋凰天逼迫兰若按自己的意思回信,并将约定时间及接头方式密信告知玉城守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玉城守卫做好准备欲来个瓮中捉鳖。
三天后,午夜刚至,秦军大举来攻,玉城士兵奋力抵抗,两军战事激烈,刀光剑影,死伤无数。
这时魏军渐渐不敌、节节败退,同时,玉城左门在夜色中被打开,秦军如鱼灌入才发现落入敌军圈套,四面八方射来火箭,秦军护着秦王逃离,其他人全部被射杀,秦军全军覆没。
这一夜,惊心动魄!
弋凰天如约释放了兰若并迅速脱身,来去无踪。
秦王重伤失踪的消息暂时被压制住,为免军心大乱,兰若连夜赶往玉门关,却无法进关,询问才知是挽尔使的诡计。
兰若气她不知轻重、公报私仇,若是耽误寻找秦王,她万死难辞其咎。
兰若出示令牌秦王所赐玉牌才得以进入玉门关,“尔等玩忽职守,若是耽误军国大事,直接处死!”
她眼神太过骇人,也是她手执秦王令牌,守城之人小心赔不是。
“兰将军息怒,小的也是怕有敌军潜入城中,并非故意与您作对,您大人大量请莫怪罪。”
兰若挥袖怒斥:“是非曲直我看得清楚,堂堂男儿应保家卫国而不是听命一个婢女之言、胡作非为,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陛下。”
守城之人面露苦色,挽尔姑娘不是一般婢女呀!
“哼,今日算你走运!”挽尔拦住兰若,扬言示威。
兰若的眸光似水平静,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你若再犯蠢惹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若是我下手不知轻重毁了这张娇滴滴的脸,可还怎么勾引陛下?”兰若轻拍她的脸蛋,惋惜的说。
她明明笑眼盈盈,挽尔却觉着这笑容背后藏着杀机;挽尔太骄傲自大以至于忘记她用毒的本领。
莫非……
见挽尔拔腿跑向医馆,兰若笑了,她下的毒,岂是普通大夫看得出的?
兰若带百名精兵苦苦寻找秦王下落,一天一夜后终于在玉城附近一个小村庄找到了蛛丝马迹。
兰若等人驻足于一家破陋医馆前,兰若叩门,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板开门,伸出头来,想必他就是大夫了。
“大夫,听说你最近医治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公子?”
“没……没有啊!姑娘弄错了。”大夫否认,夜色尚不能掩饰他语气中的慌张,“很晚了,我们要休息了。”说罢,他迅速关了门,从里面落了锁。
他不太高明的掩饰逃不过兰若双眼,医馆内必有玄机,万一真是秦王在里面呢!
为了不惊动魏军,兰若决定下半夜翻墙一探究竟。
果然不出所料,后院厨房内,土灶背后是一个隐秘的地洞入口,只容一个勉强通过。
穿过狭窄的通道,入目是简陋的卧室,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一盏昏灭的油灯。
秦王躺在床上,面容憔悴,手臂、胸口等多处箭伤包了草药,但依然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有些伤口化了脓。
大夫一边给他清洗伤口换药,一边说起有一位女子寻找他之事。
女子?是兰若还是挽尔?挽尔太蠢,应该不会找来,兰若还在玉城,应该也不会,那么……是敌军?
秦王不敢想,倘若自己落在敌军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于是他催促大夫换了药之后安排他逃离医馆,这让半夜翻墙的兰若扑了空。
且说为何弋凰天身在玉城,原来是如此缘由。
当初楚王带兵征战卫国,弋凰天带少数精兵前往北方,弋凰天带十人乔装进入蛮夷之地,其他人潜伏于边境等待指令。
蛮夷之地民风彪悍,多用蛊毒,弋凰天等人做好万全准备便直接前往族长住处,约见族长。
族长是一位明辨是非的老人家,得知她的来意后也是温和有礼,只是族中长老难缠。
“族长,在下前来是为两地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还望族长多多支持。”弋凰天女扮男装,彬彬有礼,将此行目的坦言告知。
老族长尚未发话,一位面相刻薄的长老抢先发难:“若要两地相安无事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公子能给出什么筹码?我族人地处蛮夷不毛之地,对中原富饶之地可是垂涎已久,若公子筹码太轻,我北地男儿恐怕很难妥协。”
弋凰天低眉冷笑,“蛮夷地少物稀,连年干旱,生活窘迫;少儿多夭折,养大不易。蛮夷青年男子不过二十万之数,而我楚国实力雄厚,有百万雄兵,长老是想倾尽蛮夷之力与楚国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