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不禁打了个寒战,若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混人就算了,这样一个混人再加上一个心思诡异的女儿,看起来要提醒桑桑小心了呢。如果她这回能够平安的话,小叔公担忧的看着阁楼,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半点声响,是不是…
他不敢深想,却摸了摸自己的柴刀,准备拼一把。
方恒到了阁楼的时候看到所有人都围着窗户那一块,正是他下去之前夏桑站立的地方。只是什么异样都没有,大伙儿竟然只是围着,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方恒心急,费力的挤开人群钻到前面去,只看到一个虎背蜂腰的男子半蹲在那里,臂弯里躺着的人可不就是夏桑。
那男子一只胳膊让夏桑躺着,另一只手扶着夏桑的脸,甚是亲密的模样。更可恶的是,这男子竟然把额头抵在夏桑的额头上,鼻尖对着鼻尖,单看着就是一种极其暧昧姿势。
偏偏当头的夏福易夏福华兄弟都站着不说话,方恒有点着急了,他上前一步想要喝问:嘿,小子,你哪儿来的,想干什么?
夏福华眼疾手快的扯住他,一把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别说话,桑桑似乎有些不对,他看起来知道什么情况,再等一等。”
方恒想了一下,认识夏桑这么多年,果然是没用看过她今天这样,力不从心的踉跄,恐怕是有些问题,既然这人说他知道,那就再等一等,看夏福华的眼神也知道他们想的都一样,所以没有人离开。
他看到那人和夏桑头碰头了许久,才抬起头,目光暗沉如同黑夜,凌乱的头发丝毫不损他的气势。
方恒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即使是电视新闻里出现的领导们似乎都差了些什么。
那人从兜里取出一支软管装的东西,咬开口子喂给夏桑。
待一管子都喂她吃了,这才把另一只手放在她是腿弯,把她抱起来,转身向他们走来。
方恒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的,看了半晌却还是不太看得出是谁,倒是夏福易兄弟露出了然的眼神,后退了一步,挥挥手让身后的人让出一条路出来。
“暂时不会有虫子,她需要休息。”
那人留下两句简短的话,就抱着夏桑径自走了。
方恒欲言又止,夏福华看着那人抱着夏桑远去的背影道:“他不就是那会儿说是桑桑小男朋友的那个。”
方恒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继而又不高兴道:“那你就放心了?”
夏福华苦笑:“由不得我们,他就是那道影子,咱们那么害怕的雌虫在他手底下也不见得多厉害,你看出来了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他不是一般人,有经过杀戮的血腥味。”
“放,放开我,”阿文这才被放开,他瞪了一眼何云金,“什么气势啊,什么杀戮啊,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明明就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阿文的语气富含鄙夷这种物质。
“滚吧你,你不怕去收拾虫尸啊。”
“嗷。。。痛痛痛,放手,放手!”
方恒目送阿文被揪送到围墙外连夜打扫战场,以免引来其他的危险的生物,既然这样凶残的虫子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好了,打扫完外围,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哥去通知村里的人晚上最好还是别开灯了,要么就拿报纸纸皮糊住窗户,避免光线露出来,今天都看到了,这虫子,很大的可能还是因为光。”
夏福华拍了拍方恒的肩,两人一起正准备走,突然夏福华一拍手,“哈,差点忘了,桑桑家还有个小姑娘呢。”
方恒道:“我知道,我知道,在楚阿姨家。”
“行,你跑个腿,去和楚阿姨说下,今晚上让包乐和她一起,麻烦她照顾一下,看明天桑桑能不能恢复,不行的话,还得麻烦她。”
方恒答应了一声,就赶忙去和楚阿姨说,小姑娘夜里还是需要人照看一下的,显然夏桑现在不行。
果然楚阿姨带着包乐还在家门口等着,正好也是六月的天气,夜里一点儿也不冷,充其量只能算是凉爽。两人在门口翘首以盼,结果盼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楚阿姨和包乐一听夏桑似乎不太好,他们竟然还说不清怎么样就让别人抱走了,心火就烧起来了,这可是楚阿姨当做女儿看着长大的姑娘啊,包乐也着急,这可是她的‘抚养人’,军方认证的‘监护人’,还是她师傅呢。
两人不顾方恒的劝说,硬是赶到夏桑家去。
夏桑并没有完全昏迷,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还不如昏迷算了。
头颅仿佛要炸开,一根根长长的钢针扎进去,搅动脑汁,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偏偏所有的感官都一如既往的清晰。
清晰而精准的接受一切外来的信息,这么痛的要死的脑子竟然还在运转,还在做分析。
例如,她撑不住倒下的时候还得出一个结论:另一个雌虫也死了;那人很强;招式有些熟悉;是熟人,是哪个?
等到西洲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又知道,啊原来是他。
结果就是头更疼了,那会儿已经疼的浑身冷汗,可是偏偏身体像是僵住了一般,动不了。
直到西洲扶着她的脸,她还能感受到手指触碰脸颊的触感,温度,一点一点全部一丝不苟的反映到脑海里,感受到的越多,头就越发的痛。
然后有一瞬间,一阵清凉的感觉像是夏日里一杯冰镇饮料,透心凉啊。可怕的刺痛却像是被安抚的大海,渐渐平静下来。感觉身处温暖的温泉里,滋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