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握住顾画生的手臂。
好像被她捏疼了,顾画生终于反应过来,推开小焦氏就想跑。
“还不捉住她!”刘贵妃的声音及时响起。
一个大家闺秀跑再快又能有多快,她很快就被左右宫婢拦了下来。
吕夫人脸色铁青,却仍上前道:“贵妃恕罪,顾氏想必是精神不济,方才会如此失仪,还请贵妃允许我们将其带回家中休养!”
想想也是,若顾画生当真做下那不可告人的不堪之事,吕家人心里再恨,也不可能让她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丢人的。
“夫人何必如此着急,宫中太医医术高明,就算真有什么病症,也等太医诊断了再走不迟,免得延误病情,再怎么说,顾氏也是我嫂嫂的亲姐呢!”说话的是同安公主,她站在自己的座席旁边,并未上前凑热闹,只是脸上微微带笑,却与周遭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吕夫人心下一沉,同安公主与思王妃不和,如今顾氏出事,她怎么会错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只怕还巴不得上前踩一脚罢?
倒霉的却是他们吕家!
可吕家当真无辜么?吕夫人自然觉得愤懑,但旁人却未必作此想法。
这吕夫人与其女吕音,素来最爱道人是非,像吕音,就曾因为口无遮拦而屡屡为京中其他闺秀反感,只不过她自己没有察觉罢了,有其女必有其母,吕夫人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眼下瞧见吕家人陷入窘境,许多人甚至早就在心里大呼爽快,幸灾乐祸。
“公主说得没错,顾氏到底是何病症,还是让太医过来诊一诊的好。”
这人一说话,大家就不由得一愣。
顾香生微微一笑,朝刘贵妃颔首:“小辈初次筹办这等规格的宴会,一时手足无措,多谢贵妃提醒。”
刘贵妃绝不相信以顾香生的脑袋,会想不出此事对她的影响,可她居然还如此镇定,难道是故布疑阵在唱空城计么?
“你年纪轻,疏忽难免,不过此事谁也料不着,想来顾氏也是天气太热闷着了,待太医一来,便可对症下药。”既然连顾香生都这样淡定,没道理刘贵妃反而会输给她,后者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顾琴生很着急,她以为顾香生是不明白其中利害,可碍于众目睽睽,两人相隔好一段距离,她又没法子上前提醒,唯一能出些主意的小焦氏,此时正在顾画生那边,也派不上用场,许氏更不必说了,她似乎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住,蹙眉抚着心口跌坐在席位上,更勿论住持什么大局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太医当真诊出二娘怀有身孕,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没过多久,太医就提着药箱跟着刘贵妃身边的女官匆匆过来了,这一来就来了两位太医,一名姓孟,一名姓黄,姓孟那位是院首,姓黄那位,因为精通妇科急症,许多达官贵人都曾请他去为家中女眷看病。
众人心道,刘贵妃果然心思缜密,这两人一出马,不管什么结果,谁也不会怀疑。
若果他们说顾画生怀孕……
那乐子可就大了!
二位太医连同医女急匆匆赶来,先向贵妃与顾香生等人行礼。
刘贵妃道:“不必多礼,贺国公家有女眷身体不适,你们给她把脉瞧瞧罢。”
孟、黄二人相望一眼,心头嘀咕:一个女眷生病,何至于出动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天子有恙呢!
然而贵人有命,他们自然不可能违背,当即便走到顾画生那里,要为她把脉。
顾画生却不肯合作,即便挣不开女官的钳制,也是左躲右闪,情状越发令人浮想联翩。
看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怀孕了。在场之人暗暗想道。
然而下一刻,孟院首的话令她们大跌下巴:“回禀贵妃,这位夫人是因为天气闷热,过于疲劳,所以才累倒了。”
“什么?!”刘贵妃没有说话,出声的是同安公主,她拔高了声音:“你没诊错罢?”
孟太医很不爽,自从他在太医院当上院首之后,还没有人这样当面质疑过他的医术呢。
“若公主不信,不妨让黄太医来诊。”他让出位置,示意黄太医为顾画生把脉。
原本歌舞升平,言笑晏晏的场面,此时却愣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会聒噪,可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黄太医身上,黄太医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衣料悉索的声音。
他将右手三指搭在顾香生被女官按住的手腕上,沉吟片刻,起身拱手:“微臣诊脉的结果与孟院首一般无二,这位夫人的确是累着了,是以脉象有些虚浮,而且观其气色,只怕这些日子劳神费心,睡眠也不大安稳,只要服下几帖安神定惊的汤药,便可好转。”
一语即毕,见许多人都看着自己,好似没反应过来,黄太医不由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袖子腰带,以为自己有什么失仪之处。
刘贵妃不好说出口的话,嘉善公主却没什么顾忌,她见同安公主急着想开口,便按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对太医道:“除此之外,顾氏身上没有其它病症了么?”
孟院首和黄太医都很肯定地回答:“没有了。”
众人面面相觑。
孟、黄二位行医多年,尤其又常为宫中贵人诊脉,断然不可能连怀孕与否都断不出来,他们也不可能撒谎,因为这又不是什么疑难病症,刘贵妃只要再随便找个大夫来,就可以戳穿他们了。
这样说来,顾画生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