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惊叫着站起来手忙脚乱的试图把她重新裹起来:“等等等等!!!薇薇安你突然干嘛!!!”
“干什么……自然是下水捞骨头啊?”她莫名其妙的反问道,“我如今的职阶是剑士,铸剑本身就有职阶加成,只要在这里捞到魔兽的骨头那么就相当于得到了最好的铸剑材料,将来就算真的对付提亚马特也有一战之力。”
“……薇薇安,你该不会真的要去亲自对付提亚马特吧!?”梅林手忙脚乱的把她刚刚脱下来的外袍重新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颈子上由此露出来的一条狰狞鲜红的疤痕刺眼得很,梅林的手指顺着那里往下扒拉,伤疤蜿蜒而下的位置怎么想怎么让他后怕的心脏骤停。
“不然嘞?”连素挣扎了几下,又从筋力b的魔术师怀里挣出两条伤痕累累的胳膊。
花之魔术师甚至可以从上面的痕迹清楚地了解到当时执刀的那个人是如何冷酷利落的将骨头从皮肉里挖出来的,她却恍然不觉身上的疤痕有多吓人,自顾自地道:“我有我的打算,哎呀梅林你先放开我……我还要下水捞骨头!”
“——薇薇安!!!”
梅林忍无可忍的怒吼声惊住了挣扎的连素,也吓跑了不知不觉间凑到船边渐渐聚拢的无数游鱼。
他死死地盯着被他箍在手臂之中的金发女子,记忆之中的薇薇安那一身肌肤欺霜赛雪美得毫无瑕疵,再看看眼前这个,脆弱、纤细、苍白,那里有一点当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潇洒样子?
……那么多骑士魂牵梦萦、连偶尔的蹙眉都舍不得的湖中仙女啊……怎么就有人舍得对她毫不犹豫地下刀子?
挖去了心、不再爱人也不再在乎是否为他人所爱的薇薇安,留下来的难道不应该彻底为自己而活的那部分吗!?
“薇薇安……你的心都挖给我了,你谁都不爱了才对吧,我也是、其他人也是,你失去了那样的机能……如果没有爱着的对象和能力,你也就根本不必要去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连素有些被他惊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惊怒的梅林,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他为何如此愤怒的理由。
“——说错了啊,正是因为谁都不爱了,所以我才连自己也不会‘爱’啊。”
连素歪着脑袋,平静地说道。
“而且,还有一点不要搞错了:我是吉尔伽美什召唤的英灵;是他的剑,是他的臣子,但绝对不是他需要珍爱保护的爱人。”
“……可是,”梅林只觉嗓子发干发涩,连出声都觉得困难:“……我说过很多遍的薇薇安……我说过,我爱你啊。”
“不对。”
连素平静无比的反驳道。
“因为即使是我最信任你的那段时间,唯独这句话你从来没有让我相信过。”
第39章
两月之后,乌鲁克城的王之宫殿内——
“——那么,这便是今天的报告了。”
西杜丽放下了最后一块泥板,对着听着士官报告的吉尔伽美什王躬身一礼,低声道:“王若是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就先退下了。”
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这一天,西杜丽结束了和王的报告之后,在走出宫殿的那一刻习惯性地看向了乌鲁克城大门的方向。
然而,除了乌鲁克自身的喧嚣声之外,她并未见到那熟悉的影子。
距离连素大人那一日不打招呼的离开,已经快三个月了。
在两个多月前,吉尔伽美什王从沉睡中苏醒找遍了整个宫殿都没有找到连素的影子,除了在寝宫的台子上找到了被恭恭敬敬摆放好的青金石锁链之外,那金发女子曾经存在的痕迹便仿佛一夜之间被系数抹消干净。
自从封印王律键并开始指挥魔兽战线后,日渐沉稳冷静的吉尔伽美什王在那一天罕见地雷霆大怒,即使是他青年时期被称作暴君的年代里也极少能见到他如此暴怒的模样,包括西杜丽在内的神官和辅佐官们在那几天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冒犯生恐在某个细节处惹恼了他们的王。
但那暴君的姿态只持续了两三天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很快召唤了新的英灵——斯巴达之王,列奥尼达一世——用以维持失去了第一指挥官的魔兽战线,两月之后,梅林独自一人归来,怀中只有一把以白布缠绕精美犹如艺术品的骨白长剑。
他将那把剑双手献给了吉尔伽美什王。
“——这是由死亡之海处取来的魔兽骨骸、配合十数万魔兽之血锻造而成的剑;由一手打造了湖中剑的铸剑师亲手制成。”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挑,并未打算伸手接过这把剑。
“本王如今是个魔术师,并没有当一名剑士的打算;没有人会比铸剑师更了解自己的作品,是谁做了这把剑,让她自己来用。”
“哎呀呀,饶了我吧,吉尔伽美什王,”梅林夸张地叹口气:“您以为她为何要做这把剑还让我过来送给您?她和我说这把骨剑交给您手里的话能发挥出的效果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