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动静很大。
情况有点不对。
谢景回头一看,三个人靠在墙上,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面生,没见过,应该不是这层楼的人。
松松垮垮套着校服,还不都是高三的,一看就不是腾飞园本地人。
其中一个的校服是明黄色的。谢景记的,那是高一的校服。因为颜色太鲜亮,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当初发的时候被全校狠狠笑了很久。
但是穿衣服的很明显不像高一的。如果是本人,那大概长的太着急了。
这位太着急的老兄,吊着眼梢看着谢景,不屑道:“就这细胳膊细腿的书呆子样,还要我们三个人过来,邓哥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谢景按了按指节,心想道,我在外面是结了什么仇吗,直接找到学校里来了。
唯一一位穿对校服的仁兄,睨了他一眼:“废话那么多干嘛?”
话音刚落,已经朝谢景冲了过来。
“奇怪,厕所怎么锁门了。”一个同学从前面进来,一边自言自语道。
沈晏清抬头,问道:“厕所锁门了?”
同学有点义愤填膺:“是啊,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自己上厕所还锁大门,又不是没有隔间。”
沈晏清头皮突突直跳,心道不好。
谢景去洗脸洗了那么久,沈晏清还以为他顺便上了个厕所,不至于锁门了啊。
难道是出事了?
沈晏清急匆匆起身,走到走廊尽头,卫生间门上红色的朱漆掉了一大半,斑驳成了一块一块的,一只手推上去纹丝不动。
“谢景,你在里面吗?”
谢景的声音传出来:“没事,顺手把门锁了,我马上就出去,你先回去。”
忽然“咚”一声闷响,接着“叮铃”一声,什么细小的金属物掉在瓷砖上的声音。
没事个屁,沈晏清一脚把门踹开了。
门c-h-a关上挂着门框上的半腐烂的木屑。
地上躺着三个人,还有一把带血的小刀。
谢景反应快,在人扑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开了,没伤太狠,刀锋只在谢景的小臂留下了一道五六厘米的划痕,不算深,但是在滴答滴答往下淌血。
沈晏清快要气炸了,他走进去,拉开谢景,目光扫向了地上的三个人。
三人这才看见走进来的沈晏清,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第50章
这两天天气好,谢景没穿的太厚, 衣服也比较宽松。
谢景的袖子划破了, 上面蹭了不少血迹。
沈晏清握住谢景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袖子挽起来, 伤口就露了出来。
刀伤在手臂的外侧, 五六厘米长, 对外渗着血,白皙的皮肤上几道蜿蜒曲折的血痕格外触目惊心。
血珠说着手臂上的血痕, 一滴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沈晏清的心口上像是是有团火在烧, 烧的他神志不清, 心肺化成了一团, 双眼都是热的。
沈晏清没使劲,谢景一扭手就挣脱了,他把受伤的手臂收了回去, 随口道:“小伤, 没什么事。”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晏清扭头一看,后面俩小混混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 盯着门口,准备趁人不备,从踹破了的门口溜之大吉。
几个人一撞见沈晏清的目光,一哆嗦, 一屁股又摔回地上。
沈晏清弯着眼角, 和蔼又可亲:“要去哪啊?”
他的眼毫无笑意, 感觉比背后沾了水的瓷砖还凉,令人心惊。
穿黄校服的小混混刚才屁股还摔得火辣辣的疼,现在瞬间遍体生凉。
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黄校服曾经在沈晏清脸上见过一次。
沈晏清只觉得这三个人眼熟,但是叫不出来名字,知道他们是邓哥的小弟。
邓哥在一中附近横行霸道,本命却非常文艺,叫邓思帆。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估计没几个不认识沈晏清的。
那时候沈晏清还不叫七爷。
他初中也不是在阳城上的,高一才转过来了半学期,除了石旭之外,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放学下课独来独往,连个伴也没有。
校园周边几乎都有这样的传统,几个小流氓把胆小懦弱的新生堵在没有人的巷口,面容狰狞地伸手讨要保护费。
一中建的早,坐落在闹市的老城区,周边鱼龙混杂,这种现象层出不穷,受欺负的学生精挑细选,自己也不说,连学校也不好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