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腿一旦逃脱了困制就撒欢的逃开了,自己慌切的抖抖毛发,整条身子都蓬松了些,看起来更加蠢萌。
然后周琛就听见刘焱“小涔涔”“小涔涔”的哄着,她冲着小短腿招手,手上拿着根鱼片,“乖啊过来给你好吃的。”
她坐在个石板凳上,没忍住自己尝了口,她说,“小涔涔,再不来就没了啊。”
周琛皱着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将腻子粉搁下,走到刘焱边上,故意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她,“它叫什么来着?”
刘焱愣了下,抬起头,人畜无害的笑笑,“小涔涔啊,好不好听,涔涔流水。”
周琛“哦”了声,“可是在南方和的发音没区别。”
刘焱装没听懂。
周琛逗她道,“我觉得小三火挺好听的。”
“......”刘焱犹疑,“真的吗?”
周琛刮了下她的小鼻头,“不信啊?”
刘焱摇头。
周琛散漫的笑了下,用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手势冲着小短腿招手,唯一用的是称呼不一样。
周琛说,“小三火,过来。”
然后小短腿就欢快的扑腾过来,直往周琛身上钻。
周琛又说,“小三火,蹲下来。”
小短腿立马两只前爪着地立起,后面两只腿跪曲,讨好的吐着舌头。
......
刘焱跟在周琛后头,商量的语气,委屈的说,“那它以后就叫小三火了吗?”
周琛卷起袖子,“嗯,有更好的建议吗?”
刘焱张张嘴,疑惑不解,“怎么会呢?”
她又惊诧,“这么管用?”
不同的空间之下,时间也有细枝末节的不同。
就像此刻在此地,除了一日三餐的计量,再也没有别的可能,所有的yù_wàng,关于未来的设想,自然而然也被搁置了。
一个下午的功夫,墙壁的一侧被刷新的干干净净,刘焱时刻欣赏着完美的成果,又顺便将里里外外清扫了下。
其实除此以外,还有那些被砸坏的桌椅,明天还要被加固。
晚上,天上繁星璀璨。
餐桌上放着的都是周替安特意叮嘱的食材,鸡汤,海参,东坡肉,红烧鱼......整个桌子被摆放的满满当当,香气萦绕。
餐桌周围四个椅子,才坐了一个人。
周琛进到房间让姥爷出来吃饭,姥爷只是摆摆手,坚决不再和那人同桌吃饭。
随后,周琛只好盛好饭菜,给他端了进去。
周替安喝了口啤酒,冷冷说,“个老不死的,给他饿死算了。”
周琛将夹菜的铁勺搁在瓷碗上,斜他一眼,“嘴巴放干净一点。”
周替安讪讪。
周琛叫了声刘焱,大冷天的,她脸上有零星的汗滴。
她坐在周琛边上,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但心底不自觉已然和周替安疏远了许多。
可以说,这天晚上饭菜丰盛,吃的并不开心。
周替安吃饱喝足,看了眼周琛,“不陪你老子喝一杯?”
周琛于是给自己碗里倒了小半瓶,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小碗内扣,滴水不剩。
周琛问,“你明天什么走?”
周替安“呵”了声,“我就说嘛,突然对我这么好,这不就吧,要赶场子撵人了啊。”
周琛夹了块鱼放进刘焱碗里,两个人微低着脑袋吃的专心致志。
他淡淡说,“没撵你,只是提醒你一下,谢荣一家子,”他顿了下,叹口气说,“是不是应该回来了。”
周替安冷笑,“这不有你嘛,万昌给你的钱,还不够你给还的?”
周琛嗤笑了下,眸光深黑,他看向周替安,有刹那的不可置信,可这么多年,他秉性又的确如此,自私,贪婪,懒惰,无药可救。
刘焱的筷子停滞了下,她听见周琛的声音平淡,无波无澜。
他说,“今天之后,我们差不多就两清了。”
周替安皱眉,碗筷一扔,“你什么意思?!”
瓷碗落在地上哐当裂开,筷子颤了两颤,也归于平静,周琛瞄了眼,说,“就是字面意思,也就是说,今后,我没你这个爹。”
他将喉间的米饭吞了下去,再也吃不下一口,索性放下碗筷,微微侧着看他,神情愈发冷鸷。
他说,“希望你听得懂。”
晚上刘焱压水,周琛洗碗。
放了点洗涤剂,泡沫拂了一层。
刘焱说,“刚才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周琛摇头,光顾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回答。
“那以后你妈回来呢?怎么解释?”
周琛低着脑袋,平静的说,“她再回不来了。”
刘焱顿了下,她说,“姥爷说你妈是出走了。”
周琛摇头,“不是姥爷说的,这原话,是周替安用来打发我们的。”
“打发?”刘焱看向周琛,“那真正的呢?你妈去了哪里?”
“真正的?”周琛苦笑,“老天爷知道吧。”
恰好,屋子里一阵歇斯底里的乱嘈。
姥爷单薄的影子径直的倒在了地上,他嘴里踉跄的声音传来出来,拼死说的是,“周替安你这个狗娘养的,这些钱你不能拿!打死我都不能拿!这是一辈子的积蓄啊,我留给孙子的钱!”
再之后,一阵刺耳的床椅刺啦尖锐的声响,周替安的声音暴戾又焦躁,他似乎朝地上踢了两脚,“老谢家砸窝那么多次都没拿到你个老不死的藏得深啊,快点给我你他妈的!”
泉泉流水归于寂寞,刘焱紧跟着周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