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来。
“好了,好了。”余乐英忙打圆场:“不会学一学就是了,绵绵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了。”
还绵绵,白九恼怒地看着余乐英,什么时候你和这女人关系这样亲密了!
“你既然想要人帮你,也要先教一教。就算是白术他们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帮得上忙的。”余乐英又道。
白九深吸了数口气,想起自己在凤凰山这段时间身旁必须要有帮手,杨绵绵无疑是最合适的。就算是白术,也不会针灸。
“你随我来。”白九压下心头不满对杨绵绵道。
白九修长的手指在乌黑的秤杆上移动,指点着上面金色的标志:“这里是一斤,这里就是一两,一斤十六两,你可以数一下”
“一斤当真是十六两啊,”杨绵绵赞道:“果然是半斤八两。”
“一斤不是十六两还能是多少?”白九冷冷地道。他又拿过一个长短粗细比刚才所用称小巧了许多的戥子来。“我们平日抓药用这个也就够了。”因为阿青昏睡着不能服药,要用熏蒸或药浴的法子要达到口服的效果必须加大药量,平时几钱几钱的药也就要用到好几两甚至上斤了。白九心思细密,让何老大也备下了称。
杨绵绵好奇地接了过来:“这个刻度又是多少?”
“这里是五分……”
“五分?”杨绵绵在脑袋里进行着换算,发现五分也不过1克多,不禁为这戥子的精确而咂舌。
“记住了吗?”
“记住了。”杨绵绵点头。
“那好。”白九双手背在身后:“你将当归称一斤五两八钱三分。”
“啊?”
白九瞪了过来。
“知道了。”还有临堂考啊。杨绵绵先用大称称了一斤五两,又用戥子来称剩下的份量,她用手指点着秤杆上的刻度计算着,十二分的认真。
“好了。”杨绵绵高兴地笑着,将当归拢到一处。“白老师,请检查。”
白老师?白九眉心一跳,我很老吗?
一般师徒关系都是喊“师父”或“先生”,而“老师”则是指年老资深的学者,当得起“老师”这称呼的长辈多会开馆授徒,杨绵绵这样一喊,白九一是认为杨绵绵说他老了,二来也多少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意思。
“你可别乱喊,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白九冷冷地道。他自己才出师没多久,不想这么快就收徒弟,而且即便他收徒弟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女弟子。
“哦。”杨绵绵并不生气,只是耐心等在一旁。
白九将当归重新称过了一遍,也不予评价,只是道:“按方子把药配好,配上三副。”
“好的。”杨绵绵爽快地应了。学会新的东西她心情正好,做点事没关系。
白九出去后余乐英正等着他。
“你笑什么?”白九看见余乐英脸上的笑容便觉得碍眼。
“白老师?”
“你竟然偷听!”
“我哪用得着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地听。”
“你越来越无耻了。”白九怒叱道。
余乐英“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像刚才你那样说话能有几个女人不生气?杨绵绵不仅不生气反而挺尊师重道的,你还不好好珍惜?”
“珍惜?”白九冷哼着:“珍惜什么?”
“难道还用我点明?”
“那样笨的女人我白九才看不上眼。”白九不屑地道。
“哪里笨了,过目不忘的人还能叫笨?”
“那又怎样,我说她笨就是笨。”白九拂袖进屋。
脾气越发大了。余乐英摸了摸鼻子,心想要撮合白九和杨绵绵还真不是易事。
余乐英又去找杨绵绵,杨绵绵正嘴里哼着小曲笑眯眯地称量着药材,看上去心情不错。
余乐英咳了一声,走了过来。
“余乐英。”杨绵绵见了他手下不停招呼道。
“刚才没生气吧?”
“生气?”
“就是白九说你笨。”余乐英注意着杨绵绵神情变化。
“这个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杨绵绵笑着:“其实白九说的也没错,我虽然记忆力好,不过在有些方面也还是挺笨的。”
“哪些方面?”余乐英感兴趣地问。
“比如说和人吵架啊。”杨绵绵想了想:“还有做家务事,我只会吃,根本不会做饭,也不会收拾,我妈经常批评我。运动我也不在行,近乎白痴了。”
华国大凡女子都如同杨绵绵一般少做家务,余乐英不觉得奇怪,只是……
“吵架、吵架?你为何要吵架?”余乐英不明白。
“你不要觉得吵架怎么了,我觉得会吵架的人很厉害啊,最起码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都是一流的。”
“这个怎么说?”
“我遇到好多次吵架的情况,结果不是脸红发热就是说不出话来,别人骂我的话等我想好了说辞准备反驳她时,结果还没等我说出来她就跳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一点都跟不上她的速度。以前我的同事朋友们也都会说我笨,连吵架都不会。”
“还会有人同你吵架?”余乐英奇怪,连白九这样刻薄的遇上杨绵绵也威力大打折扣,还有人能同杨绵绵这样好脾性的人吵起架来,按杨绵绵的说法,这架吵得还挺厉害的。
“会有啊,不少呢。每次都要同事们帮我。”杨绵绵有些惭愧地道。有时候遇上刁钻无理取闹的病人,杨绵绵这个笨嘴笨舌的家伙就会被泼辣的同事们推到一旁成为旁观者,默默地羡慕着场上唾沫横飞情绪激昂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