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骂,视线忽然瞥到封德手中支票上的数字,呆了下。
那是多少个零?
怎么会有人赔偿得这么夸张?
夏雨满脸泪痕地看向时小念,眼神呆呆的,分明在说,你这招惹得到底是什么男人?
“……”
时小念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夏小姐,我们真的很有诚意来承担责任,请你收下,你放心,我们一定保证李先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封德把支票递给她。
这么多个零的确是有诚意,她和老公两辈子估计都吃喝不愁了。
夏雨看一眼床上的老公,想想,还是把支票收了起来。
这年头,和有钱人斗不怕,就怕和太有钱的人斗。
“ok,解决。”
一旁的宫欧等的就是这一刻,见状站起来拉着时小念就走,“走了。”
时小念被他硬拖出去,到了安静的走廊里,时小念死都不肯走,“你别拉我。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看看夏编有什么要帮忙的。”
“你有什么能帮的,你又不是护士!”宫欧的脸色冷下来。
他都赔钱了她还闹。
“反正我就要留下来。”
她现在对宫欧全是深深的反感,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时小念,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怎么,你还想把我再推一次不成?”
时小念翘起自己的腿,脚踝处已经肿得跟个包子一样。
“你——”
宫欧气结,瞪她。
时小念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这女人平时看着柔顺非常,反骨起来脾气倒是不小。
两人站在走廊上瞪了半天,最终宫欧转移视线看向她的脚,真是被他推下车弄成这样的?
关他什么事,她在车上不刺激他,他也不会推她。
是她活该!
宫欧忽然转身走人。
“……”
时小念一肚子的气,见他离开才缓和一些。
走走走,最好再也别来烦她。
时小念回头走进病房。
夏雨站在那里,两只眼睛跟中邪一样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老大。
“夏编,你怎么了?”
时小念走过去,担忧地问道。
“我想起来了。”夏雨指着门口,一脸震惊,话都说不完整,“他、他、他、他、他是宫欧!”
全世界都有名的宫欧。
被称为手机第一人,常年蝉联财富榜的宫欧!
这男人就代表一个字:钱!权!
“是他。”
时小念无奈地点头。
她知道夏雨迟早会想起来。
“天呐。”夏雨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种八辈子都和我们没关系的人你是怎么招惹上的?”
还把他老公打成这样。
时小念的声音有些苦涩,“说起来就是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个人,不是她招惹上的,是来招惹她的。
“说说看。”夏雨也不顾老公伤势了,八卦之心瞬间涌起。
有宫欧在那,她完全不担心老公的伤势会有任何问题。
“我不想说他。”时小念摇了摇头,拍拍她的肩,“你哭这么久也累了,我去买饮料给你喝好不好。”
夏雨见她是真的不想说,也不好再逼问,便点头。
时小念往外走去,出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病床,李哥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一脸的伤,一条腿因骨折被吊高。
偏执狂真的是很可怕,比她想象得还可怕。
李哥无辜就被打成这样,她和时笛、慕千初的那些事宫欧暂时还不知道,否则,怕是所有人都不得超生。
她真的要想办法尽早离开宫欧才行。
时小念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脚踝处疼得厉害,她勉强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投下硬币拿出两瓶饮料。
“小念?”
一个带些疑惑的温柔声音传来。
时小念转过头,只见刚还在她脑子里掠过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慕千初站在一盆植物旁,阴柔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一身的温文儒雅,穿着病号服也盖不住他气质斐然。
这世界还真是小。
每次到医院都能遇到熟人。
时小念有些勉强笑笑,问道,“你在这住院吗?那婚礼……”
“一些对宾客展开的活动还在继续,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和时笛先回来了。”慕千初说道,语气很柔和,没有以往的冰冷。
“哦。”时小念点头,问道,“那你头痛好一些了么?”
“一直都这样,说不上好差。”慕千初敲了敲自己的头,慢慢走向她,看向她肿起的脸庞歉意地道,“在岛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被冤枉。”
“没什么,我习惯了。”
时小念摇摇头。
习惯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
慕千初脸上的笑容滞住,一双深眸定定地凝视着她,“我以前也冤枉你了,对不对。”
他说得是个陈述句。
时小念正在计算自己还有几个硬币,忽然听到这一句话有些愕然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
“我想起之前对你说过那么多狠的话,我真的很混蛋。”
慕千初有些歉意地道。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时小念不解地看他,他这算……向她道歉吗?
充满着消毒水的医院一角,两人静静地面对面站着,没有冲突,没有争吵。
慕千初苦笑一声,声线柔和,“我就是觉得之前对你太过份了,真的很抱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