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见自己哪里说的上话,除了点头,也就只有点头了,只是……
“阿吱,你今日要比往常厉害许多,倒是有些不认识你了。”
阿吱听他这么一说,身子不由一僵,旋即又恢复过来:“我再不厉害些,可不就要叫你跑了么。”
苏白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只得讷讷几句,低了头去。
阿吱心里头有些异样,脚下也虽心而动想着苏白跨了一步去,一伸手,便将人揽进了怀里。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只想着,还有我呢。”
苏白只是嗯了一声,其他并未多说,只是没人知道,他心中那一阵感动。他在这西山,一直以来,都似自己一个人一般,有事也都是自己扛着,不欲让其他人知道,省的添了麻烦来。他不知他以前怎样,只是这一段日子来,他愈发肯定,自己以往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苏白表面柔弱,内里却倔强的很。一件事出了,不论自己能不能成,也都是死扛着,不同别人说,只怕麻烦了别人。而他周围的人,也都当他是省事的,只要他不提,也不会有人来管。可如今却有一个人,跟他说,有他呢。他这才知道,人活这一世,总还是要有个支撑,有个陪伴的。
阿吱将人带回到西山界口,便说要先进去收拾收拾,让苏白随后。苏白不疑有他,便由着他去。待到自己回到那院子的时候,却见着阿吱并不在内。唤了几声,也无人应答,心中纳罕。
“在找我呢?”
苏白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倒是叫阿吱看了怪好笑的,不由就弯了嘴角。
“被吓着了?是我不好。”
“阿吱,你,从昨日到今,都奇奇怪怪的。”
阿吱顿住,旋即又笑了:“哪里奇怪?我倒是还要奇怪你,怎的还不收拾?”
“这么快?!”
“不是你要下山,那还不快些,可是在等谁么?”
苏白低了头,不言语了。他原本想同火凛道个别,可如今情势看来,释慧能同自己说出那番话来,也不过是不想自己再与火凛相见,必然是要他越快下山越好。
“我想,我想同……同阿凛打声招呼,毕竟,受他照顾这许久来。”
阿吱叹了口气说:“你只记得他恩惠,倒是忘了他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管也不管的事来。”
苏白听了也只是摇头,并不多言其他。转了身进屋去,拿起笔墨,落笔,下书几个字,便顿住,任由那墨滴下ji-an起涟漪。
“要同他说些什么?”
苏白愣了一会,笑了笑说:“不了。”
只是说完这话,将那纸撕了,又重新写了一封信来。阿吱上前探看,抬头便是白景姓名,眉头不由一皱。
“你要写于白景?”
苏白吃惊阿吱如今竟然不唤白景白大人了,竟是直呼其名了。
“总是要走,但也要同白景说一声的好,莫要叫他担心。你怎么不唤他大人,倒是,倒是……”
阿吱却一笑:“如今我都要走了,倒也不必对这西山上的有什么忌讳。只是你,倒是怕白景担心,却不见你提,狐王是否会担心。我瞧着你上一封,可是要写给他的?”
苏白被阿吱说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起来:“原本是打算写的,不过后来觉得,还是莫要烦扰人家为好。”
“什么叫人家,什么叫烦扰?”
苏白说不过,只好推了他出去说:“快些回屋收拾一番。”
苏白原本就没什么物件,倒是三两下就收拾好了,而阿吱,不过是妖,哪里会缺什么东西来,自然也不会有很多东西来。两人很快就下了山去,临出地界的时候,苏白还是没忍住回了回头。
“舍不得?”
苏白笑着摇头:“倒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自我有记忆来,便在两处有些念想,一处那是不知道在哪儿的林子,一处便是这里。倒像是家一般的了。如今说走就走,只留下一干熟悉的人事物。是有些怅惘。”
阿吱拉了一把苏白,迫的苏白回了神来看他:“记着,别人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以后,都有我陪着你呢。”
真真的下了山去,行路有一日有余,他二人便在一处小镇上寻了个客栈住下了。只是,因着苏白没多少银钱,阿吱一只小妖,也不知出门在外竟是要用这些黄白之物的。
那掌柜的见他二人如此,便吝于好脸色给他二人。阿吱愤愤然的要与之理论,却被苏白一把拉住。
苏白少见阿吱这般单纯可爱,不由好笑,将人拉至一边,不由摸了摸他脑袋说道:“你不知道是情有可原,我不知道却是我的事了,哪里能同人家理论去。都是不易之人,挣些辛苦银子罢了。”
“哼。”
“你莫要气了,如今也只能委屈一下,咱俩人住一间,你睡床我睡地便是,不过是一晚光景。”
阿吱一听他说这话,当下也忍不住露笑,挽着苏白的胳膊竟是撒起娇来:“哪里会生气,正正好的。咱二人睡一道,还暖和些呢。我可不要你去睡什么地板,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白只当他还小,不往别处想,只是笑笑,便不再言语,转身往楼上去,却是没见着阿吱眼中那一抹j-i,ng光。
不,或许,不能叫他阿吱了呢。
☆、阿吱心思
阿吱动作麻利,洗漱好了就已经躺在床上了,待到苏白洗了脸转了身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这,这动作倒是挺快。
“下山来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