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睿扬……
宝宝的父亲,她的,她的……她的丈夫。
也是,她的仇人。
她在心底深深的叹息:简睿扬,简睿扬……你,还好吗?
到吃饭时,易轻寒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个男人就是简睿扬,他们,又回到了银沙古堡那些看似平静而恬美的日子。
因为,男人几乎是习惯性的抱着她,将她放到自己腿上坐下来,然后,一样一样的喂给她吃,鱼,是挑了刺的,虾是剥了壳的,鸡是去了骨的,而且,全部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味美滑嫩,脆软清爽,注重原味,具有典型的江浙菜风格。
易轻寒禁不住惶惑了。
这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从前。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男人一直没有开口讲过话。
可他又不像哑巴,因为,他们交歡时,男人脱口而出的声音明显是正常人的,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怪异,很青涩,像是刚过变声期的少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易轻寒还有一个发现,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灵魂了。
她有体温,有实实在在的肉體,可以吃饭,可以睡觉,可以洗澡,可以……做愛。
那么,她当然不是一个灵魂。
如果不是灵魂,那她又是什么?
难道,她又活过来了?
☆、27死灰
带着不安与惶惑,易轻寒度过了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不过,此“黑暗”非彼“黑暗”,她只是目不能视,日子却是过的惬意无比。
那个男人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对她极尽温柔,极尽宠爱,但,细心的易轻寒很快又发现一件事,这个男人每次来见她时,都要洗澡。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头发很长,甚至比她的头发还要长,洗这么长的头发,需要不少时间,可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洗的干干净净才来抱她。
他的身上,总是飘着一种温情神秘的东方香调,颇似y男香,想到这里,易轻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o,鸦片,本是一种禁忌,本应被禁止,却往往令人上瘾。
就像,简睿扬对她的痴迷……
她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少想到简苍穹,她的脑子里,更多的是关于简睿扬的一切。
简睿扬,小睿扬……
他们兄弟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水,一个是火。
简苍穹永远温柔宁静,简睿扬永远热烈张扬。
当她经过那条隧道,看到往昔的画面时,被催眠的那部分记忆重新回到脑海中,那时她就知道,如果她不曾被催眠,那么,她的人生,简睿扬的人生,将会完全不同。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现实是,爱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简苍穹如是,简睿扬如是,唐烨亦如是。
现在,这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她不知道是谁,却已经在渐渐的依赖他,每天,只要他回来的晚一点,她就会感到不安。
她认为,这是她在黑暗与封闭中产生的一种依赖心理,只要,她可以见到光明,哪怕,不能不能见到光明,只是动一动,只是可以开口讲话,她都不会这样依赖这个人。
可是最近,这个人有些不一样。
他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因而显得异常脆弱。
他们之间的性事也比从前频繁,他是那么热切的缠着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的猛烈粗暴,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就这样,一直的,交融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到了□的尽头,他的眼泪打湿了她柔软的胸脯,从温热到冰凉,蛰疼了易轻寒的心。
他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
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他的麻烦,来自于她这个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废人?
他会怎么做?
出卖,或是抛弃?
易轻寒又一次想到简睿扬。
当那个叫宗鼎的男人,要简睿扬出卖她的时候,简睿扬瞒天过海,偷龙转凤,不但保全了她,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那个叫宗鼎的男人,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当时,她觉得简睿扬又狡猾又残忍,可经历了生生死死,恢复到从前的易轻寒,却有些想笑,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想沾他的便宜,先吐几两血再说!
可是,这世上有几个简睿扬?
又有几个人能为心爱的女人,做到如此决绝?
易轻寒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又过了几天,易轻寒的所想终于变成现实。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
男人抱着她,吻她,爱抚她,耗尽了心力与她抵死缠绵,残酷而快意。
后来,他为她穿起广袖宽袍,为她梳起乌黑柔亮的发,为她轻点红妆,最后,他把她抱了起来。
虽然看不见,易轻寒却可以察觉到雪花飘落在脸上的冰冷触感,他们到了外面。
然后,易轻寒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六弟,总算舍得把她还给我了?”男人的笑声里带了几分谐谑,易轻寒听了,却无比震惊,这个男人的声音……
很像简苍穹。
是的,非常像,只是,听起来稍微年轻一点,跳脱一点,但,音质和语气,却是完全相同的,就像毛头小伙子时期的简苍穹。
那个被他叫做六弟的男人,照顾了易轻寒许久的男人,似乎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开口,他有些着急的低喝了一声:“大哥!”
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