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挑眼望去,却是不远的前方,路旁搭起了凉篷,两个粗布劣衣的伙计正一边向着大道高呼,一边为凉篷里的两名路人送上茶水。
轻轻咽下一口渴求的唾沫,黑衣男子略一犹豫,再度回首望了望了空无一人的后方。
“客官,喝口茶……”骏马飞速奔至茶店,一名伙计眼睛一亮,忙又向着马上的黑衣男子高呼了一声。
骏马飞速驰过,那伙计失望的回到店里。
黑衣男子回头望去,陈旧的凉篷,并非是新建,凉篷里坐了两人,皆未向自己瞧上一眼,应该确商,那两名伙计并未追出来,已然回到了凉篷里,正忙碌的端茶送水……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猛地一拉僵绳,调转了马头,又回到店前。
“客官,喝茶么?小店可是这十里八外唯一的一处落脚地儿!”一名伙计惊喜的迎上前来,点头哈腰,满脸灰尘。
黑衣男子跃下马来,将手中的僵绳一抛,道:“有酒没有?”
“有!有!”伙计眼尖的接下了僵绳。
“来一坛烧刀子!”黑衣男子双眼扫过一南一北离得老远的两名年青客人。
“好勒!烧刀子一坛!”那伙计高唱一声,拉了马匹,走到凉篷侧面,拴了。
店中先到的两位客人显然不是一路,故此分坐两桌。一人绸衣锦带,面目文秀,一身文士打扮,正摇头晃脑,目视凉篷外的野地,口中喃喃自语,想是得了什么自以为是的诗句。
另一人粗布劣衣,身旁放了一个扁担,挑着两口木箱,似是赶路的苦民。
黑衣男子打量了一会,看着两人瘦弱的身材,微微点头,不再迟疑,就近拉开了一张木椅,坐了下来。
另一名伙计快步跑到柜台后,抱出一泥瓦的酒坛,送到黑衣男子桌上,低头说道:“客官慢用!”便自走开。
喉咙冒火的黑衣男子也不在意,舔了舔起壳的嘴唇,提过酒坛,拍开封泥,也不取那桌上的土碗,便就得坛嘴,狂饮起来……
许是跑了太久的路,黑衣男子直喝掉了半坛子的酒液,方才放下了酒坛,抹着嘴巴,吐出口气,道:“好酒!”
“这是自然!上好的烧刀子加入了‘碧青化血散’,高猛,你也算是有了口福!”一声冷笑自一旁响起。
黑衣男子一惊,抬头四望,却见那两名年青的客人缓缓站起,脱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一身淡青色的劲装来,一前一后,向自己包抄着走来。
而那两名假扮的伙计,亦是褪去了外衣,一身青色,一左一右行来。
四名青衣人,四个方向,竟是将自己包夹在了中间!
黑衣男子眼中杀机一闪,垂了头,低声问道:“执堂?”
那满脸泥尘的伙计就着手中脱下的布衣,擦了擦脸,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模样来,笑道:“不错!我等在此等你一整日了!”
此言一落,凉篷内一片寂静。
黑衣男子高猛静立不动,双眼却四处乱转,寻找着四人的空隙。
四名青衣人各自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亦是紧紧的盯视着中间的高猛,不言不动。
※※※
高耸的城墙,锋利的枪戦,雄壮的兵士并例……
一身污s-hi,散发出阵阵臭气的小男孩畏惧的打量着数十名兵士把守的城门。
今日元宵,兵士们也不为已甚,进出的人群密密麻麻,却是少有人被拦下寻问。
走过去!走过去!出了城便安全了!难道你要留在这里,被那逃走的带人捉回去打死?还是待到城里捕头来砍了头去?男孩不停的为自己打着气,好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埋着头,不敢看那目光凌厉的兵士,向城门外冲去……
一只手,突然地搭在了男孩的肩上!
冲势竟被这一拉,止住!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男孩心中格嘚一响,浑身瞬间僵直。
“小子,你干什么去?”低沉粗犷的嗓音在小白的头上响起。
男孩艰难的回头,脖子仿佛有了坑凹的石磨,嘎嘎作响,满眼恐惧的望着那捉住了自己的壮年士兵。
一身光亮的城卫铠甲,身高七尺的壮硕士兵皱了皱眉头,低下身来,看着男孩那张青青紫紫的肮脏小脸,竟是不顾他身上的臭味,伸出粗糙的手掌,擦拭起他脸上的泥污来,说道:“你家大人呢?你这么小,怎的一个人出城?”
男孩早已吓得傻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自傻站在那里,却见另一名士兵走了过来,道: “兄弟,你看看他……他家要还有大人,能让他这样么?多半便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走罢、走罢!这世道,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你我管得了今天,能管得了明天?走罢!走罢!”
那士兵一边说着,一边便硬拉着犹豫不决的同伴回到了城门。
男孩松了气,不敢再多停留,一溜烟冲出了城门,也不管先前那士兵频频望向他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额………………原本想要先写上个七、八章存稿,再发文…………
结果烟蠕动了…………
写了一章,就不动了…………
额…………只好先发出来,嘿嘿……
碧血噬情 02
碧血噬情 02
低矮的凉篷内,五人如石雕般静立,只有那森冷的肃杀之气排徊四周。
‘碧青化血散’果然不愧为执堂传说中的猛毒!此时动手不智,须得逃出去,再运功逼毒。腹内隐隐作痛的高猛面色未变,静等着四人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