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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干皮终于是彻底褪干净了,只是不知为何她还不大会动,手脚也不太灵活,扶着坐起来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又软靠下去,被折腾烦了还会发脾气,将能够到的东西全摔地上。
但她从不跟小岚和侍候她的小丫鬟发脾气,她只跟舒望苏发脾气,只要见到他就没有好脸色,也就只有在喝血的时候能够好一些。
她好像把舒望苏当成她的‘食物’了,喝不饱,喝得晚了,她一定劈头盖脸的先给舒望苏一点教训,耳光没少挨过,后来抓挠,舒望苏便将她的指甲给剪了。
她十分会装可怜,刚剪刀指甲上她就又吼又挣扎,像是要剪她的肉一般,让舒望苏以为她的指甲也会疼。
但让小岚剪时她又笑眯眯的躺在她腿上不动弹。
她就是讨厌他。
但不知为何舒望苏又不想她和别人多在一块待着,她像是新生了一样,不会行走,不会说话,心跳啊血脉啊全是在他眼下一天天恢复出来的,而且她好像……没有什么记忆。
原先舒望苏以为她是不会说话所以没法表达想法,后来舒望苏试着叫她的名字,她毫无反应,像是听不懂一样。
舒望苏便让沈春来给她看,沈春检查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只是猜测,她大概是和新生的婴孩一样,脑子还没有长好,没有恢复,和喉咙一样,她的所有器官都在一点一点的生长恢复。
这反而让舒望苏松了一口气,他希望……她能永远不要恢复,不要记起来什么。
她现在需要他,就算只是他的血,就算没来由的发脾气打骂他,他也觉得挺好。
像是养了一个女儿。
舒望苏每一件关于她的事都亲力亲为,他不想让她跟别人多接触,她现在的初始意识,他想她的生长和开始的记忆里都是他。
所以他每天只要处理完宫中事务就会待在她身边,替她活动手脚,手指,教她说话。
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不耐烦的发脾气怒吼,但有时候她会安静下来,比如喝血的时候,比如给她按摩的时候。
她会十分享受的眯着眼,抖着脚,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舒服的哼哼,像个猫一样。
发脾气最大的时候就是舒望苏拿混了劣质纯阴血的他的血喂给她时,她气的掐着舒望苏的脖子险些没将他掐死。
她对他,毫不留情,像是不给她血喝就该死一样。
他的用处就只是鲜血供给。
连着几日,她对血的需求越来越大,舒望苏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她又不喝劣质纯阴的血,便只好把每日三次的饮血减到一次,两次,平日里让小岚喂给她正常的饮食。
若是小岚喂,她倒是会没有意见的吃。
但只要见到舒望苏就会大发雷霆,一定要饮血。
秀林便建议让舒望苏一天少见她,只在喂血的时候见一次就好,舒望苏却总是不安心,一回府就去照看她,搞的一身伤,他却乐此不疲。
等到太子的大丧过去,朝中局势渐渐稳定,他抽出来的时间多时,他居然抱着她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晒太阳,亲自教她走来。
秀林第一次见他抱着她坐在大树下的长榻上,她一脸暴躁的抓扯着舒望苏的头发时,终于忍不住,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殿下难道真打算就这样将她养在府中?”
舒望苏抬头看他一眼,拨开他的手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自有打算。
这句话从这干尸带回来他就开始说,已经说了快三个月了!
秀林又道:“殿下的打算是等她康复,替您卖命?”他看了她一眼,她软趴趴的靠在榻上,一副大爷的样子,“她若一辈子都是这样,连站都不会呢?殿下还打算用血喂养她?”
她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只皱着眉一脸不爽的看秀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力道不小,踢的秀林膝盖一软的磕在长榻上,愤然道:“殿下!当初我跟着您,是因为您志在天下,承诺过我等您得江山,这天下将没有人敢再欺辱纯阴,人人平等!”
“你是在指责我的方法不对吗?”舒望苏抓住她乱踢的脚,抬眼看秀林。
那眼神又寒又冷。
秀林自知言失了,忙低头道:“秀林不敢,秀林只是……”
“下去吧。”舒望苏不想听他再多言,直接道:“我做的每件事都自有分寸,无需你来提醒,做好你的本分。”
他将话说到这份儿上,秀林便不敢再多言,应是退了下去。
舒望苏蹲在长榻旁,低头给她穿鞋子,她近来总是不喜欢穿衣服穿鞋子,动不动就扯,如今又将鞋子踢掉,踢的远远的。
舒望苏便起身去给她捡回来,她就又将另一只刚穿好的鞋子踢飞出去,看着舒望苏无可奈何的表情一眯眼就笑了。
他拿她没有一点的办法。
只能一次一次将鞋子捡回来给她穿上,抓住她乱踢的脚道:“你就这么喜欢折腾我?”
她便不悦的低吼一声。
舒望苏无可奈何,叹气道:“就是逗狗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她便不踢了,探着身子来扒拉他的脖子,一副要喝血的样子。
舒望苏扶住她的肩膀,往后缩了缩道:“你下去走两步路,我就给你喝。”托着她软绵绵的腰,“你都长了三个月了,全长好了,怎么能不学走路?恩?”
她不爽的去咬他的手。
舒望苏轻轻托住她的下巴,“沈春说你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