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赛花哽咽道:“好好,娘等你们,臭小子,要是你不回来,娘就再也不给你□吃的梅花糕了,一定要回来……”
母子俩又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佘赛花是彻底不再提起有关杨五郎的事了,看小儿子的模样,显然也是不愿说的,何必徒增烦恼呢,还是让他们安心上战场吧。
这边母子俩温情脉脉,却不知另一边差点闹翻了天去。
杨二郎几乎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这几天总是看到六弟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本来还以为对方因为婚事所致,却发现对方总是不由自主的盯着五弟,眼里甚至有些异样的戒备,杨大郎和他们年龄相差稍大,早几年就进了军营,对这些兄弟之间的事到不是太清楚,杨二郎在家里几乎等同于大哥的身份,因而自觉有责任开导。
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到小七,杨六郎本就是个老实人,要套出话并不难,杨二郎稍有怀疑就毫不犹豫的想办法套出了话来。
但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结果,原来,在小七从五台山回来的路上,还有这一出,对于这个七弟,杨二郎早已察觉自己心里的一种隐秘感情,对此反应也很复杂,但是就算没有这种感情,他们之间还是兄弟,想到五郎居然和小七发生过这种事,尽管知道五郎也非有意,但是对于本就有些偏的心而言,杨二郎自然难以接受。
难怪那日小七回来后如此古怪,这几日更是不到夜间不回来,原来,竟都是为了躲五郎吗?杨二郎只觉心中满是疼惜,若非另一个当事人是五郎,他绝不怀疑自己会动手把人杀了。
而更可恶的是,五郎竟然还想把事情说开来,这么做把小七至于何地,杨二郎只觉五郎一定是昏了头,终是忍不住动起手来。
即便有杨六郎拦着,两人还是好打了一场,身上也都伤了几处,好在杨五郎也因此冷静下来,细细想过,终于决定暂时放弃。
兄弟三人都已成长,自然对自家事有各自的想法,无论怎么样,天波府的势力已经碍了皇权的集中,这场战,便是赢了,怕也只会多招忌惮,且不论他们如何心思,辽人虎视眈眈,杨家如今也不得皇帝信任,又有一个潘仁美时刻算计,如何还能再起事端。
打了一场,冷静下来,兄弟三人顿时都默默无言,最后还是杨六郎自己找来了些酒,一言不发的先喝了起来。其他两人见状,也不再做争执,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直喝到烂醉如泥。
三日之后,正是天波府双喜临门的日子。
从早上杨七郎就不好再出门了,招待宾客的有他几个哥哥在,也没他什么事,杨七郎干脆去围观了一回两个新郎官,却见佘赛花亲手给他们束发,不由好奇的跟着打量。
佘赛花看到小儿子难得又恢复了以前的小儿娇态,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也不赶他,倒是杨七郎最后听她讲的那些为夫之道有些腻味,自己跑出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迎亲,拜堂,送入洞房,杨七郎饶有兴致的观赏了一回古代的婚礼,心里不由生出几分趣味,忍不住想跟着大家一起去闹他哥哥们的洞房,结果被新郎官们拦着了,又因为早受了佘赛花的嘱咐,这会儿只能和其他几个哥哥一起帮忙挡酒。
天波府在汴京也算有地位了,再加上佘赛花原来出身江湖,前来祝贺的宾客除了朝堂上的友人,还有江湖朋友尤其多,即便有几个哥哥在前挡着,到得宴会结束时,杨七郎也已经喝的满脸泛红,醉意朦胧了。
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温热身体,杨七郎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笑着道:“谢谢四哥。”
说起来,自从回府之后,他就感觉杨四郎有意无意的想要和他亲近,因着前一阵子被他疏远过,杨七郎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耐不住人家真心对自己好,既然是兄弟,就不应该如此计较,遂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杨七郎也没再多想。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宴会的喧嚣离自己越来越远,杨七郎知道大概是对方把他送回房里了,他有些遗憾,看样子,今晚大约是没办法去闹洞房了。
夜风吹来,杨七郎感觉到冷意,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下一刻,身体陡然间失重,杨七郎一惊,反s,he性的伸出手搂住身前人的脖子,他睁了睁迷蒙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杨四郎给抱在了怀里。
而且,这种姿势,可不就是以前小妹常说的“公主抱”的标准姿势。
杨七郎难得有些囧意,但是他喝的多了些,脑袋都不太清醒,想到这么样其实还挺舒服的,也就随他去了。现在宴会都还没结束,想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的。
一路窝在温暖的怀抱里,杨七郎又是酒意翻涌,睡意渐渐涌来。
杨七郎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才刚入睡,连梦境都没看到,按说不应该被惊醒,但是那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传来,真实的仿佛死亡近在眼前,杨七郎只觉心里猛地一跳,就那么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唇上传了温热而濡s-hi的触感,许是喝的多了,嘴上有些干渴,杨七郎当时还没感觉到不对,反s,he性的就伸舌舔了一下。
然后,他就怔住了。
对方显然也知道他清醒了,但是却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反倒是那一下出乎意料的回应,让他的眼眸越发幽暗,轻柔的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