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此刻身旁的赫炎却笑得格外纯良:
“本来瞧着你心情不好打算带你出来踏青的,不想半路瞧着了徐茂的大管家,这不,一路跟到了这里。”他说的轻巧,声音中似乎还强忍着笑意。
可是苏赢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工部尚书徐茂,上个月因为被查出他私吞了朝廷赈灾的银子,现在已经被打入天牢了。
如今罪目尚未定完,苏赢估摸着以她那个皇帝表哥的性格,肯定不会轻饶这人的。只是他的大管家却在徐府被抄家的当天神秘失踪了,如今这管家为何会突然现身,最关键的是他还偏偏被赫炎这人发现了。
这可有的瞧了。
苏赢懊恼的看了看那宅子,再看看这琉璃水坞四周弯弯绕绕看不到头的巷子,他们今日出来的目的简单,因此并不曾带着其余的属下来。
万一徐茂管家这厮狗急跳墙,她可不想折了自己在这陈驸马的外宅前。
苏赢想着,小声问旁边的老同窗:“赫炎,既然跟着徐茂的大管家,为何我们停在了这里?”
不过得到的回应却与她想听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只见赫炎二话不说跳下马,语气却依旧带着笑意:
“很简单,因为我们被发现了。”
……
若不是顾着自己也顶着个按察司副使的名头,苏赢此刻怕是早就策马扬鞭的遁走了。
再看赫炎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苏赢暗觉不妙,她跌跌撞撞的跳下马后,一把拉住赫炎的袖子,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今日出来只有你我二人,你打算如何?”
赫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派人回去叫增援了么。只是其他人赶来需要时间,现在既然被他发现了,我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你放心,虽然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够看,但是我们二对一,还是有点胜算的。”
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人还不忘着损她几句,最可气的是他说的都是实话,她压根没办法去反驳!
看到她表情不忿,赫炎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他笑吟吟的拍了拍苏赢的肩膀:
“我估摸着那徐府管家也是慌不择路,碰巧才躲进这陈宅的。不过不管那陈驸马与这事儿有没有关系,到时候陇山公主那里,还要指望你去说清楚。”
苏赢的指尖用力捏了捏袖角。赫炎这厮,倒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皇帝疼爱陇山这个亲妹妹异于常人,如今既然查到了徐茂的事情,不管如何,这驸马私养外室的丑事,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话题。
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陇山公主那里……
苏赢觉得今天的黄历上写的一定是【今日忌:诸事不宜!】否则为何事事不顺呢?不过她虽然散漫,却也知道赫炎的顾虑并不是平白无故,她看着眼前这位老同窗的现在的表情洋洋得意如沐春风秋阳,就知他对于眼面前这份功劳势在必得了。
她是知道的,赫炎比谁都需要这份功劳。
苏赢想着心头有些恻然,她向后走了两步,和他保持了一份距离,故作轻松道:“我在前门给你守着。你去探探情况,其他的东西自然有我在。你无需分心。”
赫炎是她的老同窗,也知晓她和陇山公主的关系糟糕非同一般,见她如今一反常态大包大揽,他也收起了笑意,口气放平缓:
“你在这里躲好等人,我先进去看看,若是我能在其他人来到之前捉了人,估计我们可以不用惊动那陈驸马。”
苏赢摇了摇头:“你尽力就好,无需顾虑别人的身份,出了事情自然有我扛着。”
赫炎顿了顿,最终却也没说什么,而是疾步向前翻身越过了陈宅后院的院墙。
见他一走,苏赢表情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焦急表情,关于那陈驸马的事情,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这事儿,只有她本人和陇山公主才知晓。她心里乱糟糟的,本来在想着到时候该怎么交代,却突然听到了陈宅院中传来了一声不易察觉的闷哼。
这声音是赫炎的。
苏赢听得胸内一噔,随后就意识到赫炎这人年轻气盛,孤身一人去追人,现在十有八九是摊上事儿了。她脑中也不知怎的,突然闪过了那徐茂的脸。
她虽然对于官场上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出于身份特殊,也同那徐茂打过几次交道。狡兔尚且三窟。那徐茂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早已经和老狐狸一样狡诈,她怎的就知道今儿个的事情,不是他们暗中布置好的??
苏赢抱住脑袋痛心疾首道:“赫炎啊赫炎,什么二对一啊,人家是摆明了请君入瓮啊!”
不过那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而说好的援兵也迟迟不见踪影。这琉璃水坞一带地形错综复杂,按察司的其他人怕是在找寻的路上,耽搁了时间了。
苏赢跺了跺脚,生着自己的气,她都顶着个胆小怕事,不学无术的臭名声过了快二十年了,如今一念之差,好不容易打算出来干点实事儿,出师不利遇到了这种情况不说,还搭个赫炎进去。
她本来在原地踱步,想到这里蓦一驻足,眸色复杂:”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可是这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她小声自语自语着,亦快步走到陈宅后院的白墙下,犹豫了下,还是费力的翻过了院墙。
她刚刚在屋外留了按察司人特有的记号。如今情况紧急,若是她救不了赫炎,剩下的人至少也能寻来。只是她刚刚翻过院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