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儿太过迷人,一时没忍住,他亲上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和鼻尖,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原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也只是浅尝即止,谁知身旁的人儿竟慢慢开始回应,甚至从唇里逸出阵阵轻不可闻的低吟。一时情难自禁,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手撑在她的上方,另一只手去解她xiè_yī的细带,一面还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往下亲吻……
待两具身躯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身下的人儿已经在顷刻间化成了一汪春水,她破碎的轻吟声里,唯一能听到的完整的词只有“师父”二字。许是受了刺激,伏在她身上那人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加快了速度,于是连“师父”二字也变得断断续续,她说不清楚,他也听不清楚。
落花醒的时候,早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头痛欲裂,身体各处骨节散了架般的酸痛难忍。待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更是有了一头撞死的心。
她与洛世奇,他们两人都赤着身体,他趴在她的身侧,睡得正酣,一条手臂还压在她的腰际。原以为只是一场春梦,却不知竟然是真的,主角也不是师父,而是她最恨的人!
她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去,尽管动静很大,但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醒。洛世奇是个年轻公子,难得昨日美人欲拒还迎,难免纵情几次,自是疲累不堪,现在正是酣睡的时候。
跌在地上的落花,又羞又恨,悔恨交加!脑里一直盘旋着杀他的念头,却又犹豫,不敢下手,因为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故意假装昏迷,只是为了试探她。万一这次又被他识破,他第一要对付的人就是师父,岂能轻易冒险?
“师父!”落花在心里默念,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再看看床上赤着上身,锦被半盖,青丝半遮的那人,更是心神俱灭,万念俱灰,她爬了起来,套上外衣,匆匆逃离了这个犯罪现场。
蜿蜒的鹅软石小路已经被白雪覆盖,她拼了命的奔跑,也不知道方向,一路横冲直撞,似乎后面有匹饿狼在追逐她一般。
庭院的尽头是一处梅园,面积之大,看不到边际,积雪覆盖之下,天地一片苍茫,辨不清方向,更是没有一个人。落花浑身是汗,终于又一次摔倒之后,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疲累不堪的趴在雪地里痛哭出声,内心的懊恼悔恨,茫然无助之感达到了极点,意识泛起了模糊,精神也已经濒临奔溃的边缘。
她被封了内力,如今只是个凡人,雪地寒冷,她又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外衣,香汗一冷下来,周身便如过了水一般的湿寒,那水也在顷刻积成了冰。她张开双臂,仰躺在雪地里,似乎是想让这寒冷浸透全身,想让这白雪洗去满身的污秽。
映入她眼底的是枝头着了雪的红梅,有些已经盛开,有些尚是花骨朵,却无一不精巧细致。白雪压着花枝,红白相称,旖旎之下,妖娆之外,别有一番洁净清雅的韵味。一阵风过,枝上的残雪簌簌飘落,零星的落在她的眼里,雪落红梅更显丰姿。
世间一切皆美好,独独自己污秽不堪,上次被迫也就罢了,这次却是自己大意,如何能宽恕?滑出眼眶的泪,瞬间结成了冰。空气里弥漫着梅花清淡雅致的香气,周身的寒意渐渐让她失去了知觉,她一直睁眼看着枝头的梅花,又想起了阑珊谷的桃花,她想若是桃花开在雪天,定然也是这么美。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
待那只套了一件外衣,衣扣都没来得及扣的年轻公子寻来的时候,落花已经昏迷多时。红梅树下,白雪地里,那个娇柔的小人儿身上的白衣早已经与雪融为一色,昨日为她盘好的长发一夜春宵也已经散乱不堪,红颜青丝,皑皑白雪,一树红梅,构成了一幅凄美苍凉的画卷。
年轻公子扑倒她的身旁,将她冰冷的身体裹在外袍里,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腔,她体内的凉意迅速的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似乎要把他也一起冻成千年寒冰。
他的脸颊紧贴着她早已冻僵的小脸,被眼泪湿溽的结成冰的鬓角,经由他的体温,又慢慢融化了,一股淡淡的咸味侵入他的口鼻。他抱着她,缓步朝来路走去,心痛不舍之意就像风过,枝头摇落的积雪一样,落满了他的脸。
☆、润物细无声
落花昏迷了三日,苏醒的时候依然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处在一片混沌之中,辨不清方位,也辨不明是非,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幼年时的阑珊谷,床前的那个美貌公子,青丝未束,依稀有几分像师父。
“师父……”
见她苏醒,洛世奇欣喜若狂:“你终于醒了!”他已经整整在她床前守了三日,片刻也不曾合眼,虽然拥有非凡的魔力,可到底只是凡胎ròu_tǐ,加上昨夜魔力反噬,刚刚死里逃生,现在他一脸倦容,憔悴不堪。
待那人影凑到跟前,她才慢慢有了意识,看清那是她此生最恨,最不愿见的人,忙别过头去。想起那夜的事,心里委屈,眼泪直流。
他给她擦泪,她毫不领情的嫌恶的推开他的手。只听洛世奇幽幽说道:“别难过了,你若是不肯,以后我与你分开睡就是。”听他这话,落花这才转头来看他,那眼神充满了质疑,似乎在控诉他从来不是一个守信的人。
“这几日你一直睡着,不愿醒来,我怕你会一直这么沉睡下去。花儿,别折磨自己了,只要你愿意,怎样都依你,只求你能快快好起来。”
短短几句,却语白情深,言辞恳切,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