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爱很爱你……”
落花呆住了,一个大男人伏在她的颈窝里痛哭流涕,这种情况她还没有应付过,更是从没想过这人会是洛世奇。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瑟瑟的发抖,她竟也跟着难过起来,噙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轻轻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像母亲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半响,又像哄小孩子似的哄他:“你再哭,小豆芽该笑话你了!”
“小豆芽?是谁?”
落花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洛世奇忽然明白过来,心里深感安慰,不由得把她搂得更紧了。
过了半响情绪平复了下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刚才……你可不许笑话我!”
落花微微一笑:“我不笑话你,我只会告诉小豆芽,他有一个会哭鼻子的……”忽然打住了,“父亲”二字没有说出口。
洛世奇破涕为笑,又问:“有一天,我若能活过来,你会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吗?”
凡人身死,尚可用凝魂珠续命,但如果是跳下了诛仙台,即便是天帝之女也无命重生,何况洛世奇这样的凡人?
他忽然放开了她,隔着一段距离,怔怔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这是不可能的事,便是天帝的女儿……”
“你回答我,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这个答案对你这么重要?”
洛世奇坚定的答了一声:“是!”
落花略一沉吟,朝他点了点头,人之将死,何必不留给他一点希望呢?
洛世奇猛地又把她搂进怀里,在她的发上亲了又亲,口里还一个劲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快中午的时候才起身,倾城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说大家都准备妥当,听候差遣。
洛世奇只淡淡说:“都散了吧,今日我跟花儿一起去。你转告覆疏,感谢他这些时日的关照,今日我便把魔王的位置还给他,来日若有机会,定要好好谢他!”
倾城迟疑道:“我们都不去,若是天帝出尔反尔,花儿一人岂不危险?”
“天帝说我原是仙门中人,又说诛仙台乃仙家地界,不容魔界踏足。至于花儿,她不会有事。”
坐在梳妆台前的落花一颗心都系在那枚传音螺上,压根没注意他二人说了什么。待洛世奇携她出了魔宫,飞上云端的时候,她才问道:“覆疏他们人呢?”
“他们不来。”
“只我们俩?”
“这是我和你的最后时光,他们跟着反而不好。”
落花不再言语,心里却觉得奇怪,说天帝不可信,却还带她来,还不让覆疏他们跟来,这样不靠谱的行事作风,不像洛世奇的做法。忽然她的脑里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莫不是他通知了师父?
想到这里,落花再不能安心。洛世奇倒是没有了早上的伤感,一路上与她谈笑风生,不像是去送死,倒像是带她游山玩水。
落花忍不住开口问他:“今日我师父也会来吗?”
“秦子净?”洛世奇饶有深意的笑着问她,“你想见他吗?”
落花摇了摇头。
“哦。我也不知道呢,兴许会来吧,他也算是仙界的人呢!”
“不是你通知他的?”
“我为何要通知他?你是我的娘子,我即便死了,也不愿看到你跟他在一起,为何还要通知他来?”
“那日你说,只有他能保护我,今日覆疏,云川都没有来,怕是……”
洛世奇笑了起来:“果真不想见他吗?”
“你这是何意?”看着他盈盈的笑意,试探性的口气,落花莫名的一阵恼怒。
洛世奇敛了笑意,没再说话,落花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还要与他置气?再去看他的时候,只见他一身牡丹花长袍,盘发的金簪在阳光下金灿灿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负手立在云端,目光悠远,看着远处徉躺在蓝天里的似得一团团的云朵,往日的锋芒、傲慢和锐气顿减,唯独富贵之气不减,又于这贵气之外,多了一分恬静淡然。
料想他此刻定然不好受,有心安慰两句,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问他:“还有多远呢?”
“快了。”他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这就着急了吗?我倒是希望能陪你永远飞下去呢!”
“不如我们回去吧……”
“回去?我们能回去哪里?这是一条必须要走的路。”洛世奇凤目微挑,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小小的邪恶:“怎么?你终于不忍心啦?我还当你是铁石心肠呢!”
“我是想对你铁石心肠,可是到头来,还是会心软。我都不知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怜你!”
“怎会用该和不该来划定呢?没有绝对的对和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男人的事,你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我都帮你打理好了,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顺着你的心意,好好活着。”
落花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也不容她再问,只听洛世奇问她:“这花好看吗?”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他们正飞在一处长河的上方,沿岸满是红色的花朵,距离遥远,一时也辨不清是什么花,却开的如火如荼,耀眼炫目。在空中俯瞰,成片的红色花海围绕在蓝色的水边,像铺开的锦缎,又像是迎宾的地摊。
“这是太液池,池水寒凉,你可千万别碰这水,别说凡人,仙人也是轻易碰不得的。”这么说着,洛世奇忽然想起了那个赠他御寒丹的黄衫女孩儿,不由得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