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你们要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你们不配,根本不配……”
连如若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吴葭的反应太激烈了,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他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到底是谁又打电话刺激她。
连如若犹豫了,难道自己真得拽得太紧,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或许自己该给她多一点的空间和自由,可是,他不知道,怎样尺度的“自由”才不至于让她总是想着要逃离开。
连如若并不知道,吴葭的失控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一个人,吴葭在怪的,是自己的整个命运。
从白禾和连天泽将吴葭从福利院带走的那天起,她的命运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整个连家没有人真心对待她,给她以亲人的温暖和家人的呵护,在一个得不到安全感的环境里,就算是住在房子里,却依旧是一片漂泊无依的浮萍,找不到哪里是真正的家。
连如若、连天何给过她一点点希望,可是那又算什么,就像是富人对穷人的施舍,还一直提醒“这是你的荣幸,你要好好保存”,凭什么,他们都不在意的东西,她吴葭还要视若珍宝,没有就没有了,她不会去卑躬屈膝的求取,她有自己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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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泽有合作案要到欧洲去一段时间,点明要连如若同去,要在往常,连如若会一口回绝,可现在,他和吴葭的关系陷入了僵局,进不得也退不得,卡在原来,想到时间能起一点作用,他便答应了下来,但他还是安排了几个人,时常关注吴葭的动向,每天要及时向他汇报。
吴葭在衣橱里换衣服的时候看见连如若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第一反应是“连如若要搬走”,可她没有觉得自己很高兴,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种想要把箱子藏起来的冲动。
察觉到自己离奇的想法,吴葭使劲摇了摇头,换好衣服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心里很不安,她想问,又问不出口。
拉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的连如若看见吴葭那发呆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一边换鞋一边用随意的口吻背对她说:“我和我爸去欧洲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很烦我,但我希望到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按你说的,尊重你。”
说完,用力关上了门。
回味了一阵,吴葭才自言自语落寞地说:“我多傻呀,还以为你真的被我吓到要放了我呢,但我怎么又舍不得你走呢,你早就该从我生活里滚开了呀,我到底是怎么了……”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到最后,无声的眼泪滴落到手背上,她像是被滚烫的水滴烫到,急忙甩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扯了好几张纸往脸上按去。
自己为什么要哭,应该是要笑的啊,笑连如若终于有了让步,开始学着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高度,可是为什么,等到他离开了,自己嘴里却那么苦呢?
因为连如若的离开,吴葭陷入了另一个非正常的状态。
晚上睡在自己房间会失眠,头几次她没找到原因,只能不停在家里乱转,甚至还吃了安眠药,可躺在床上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后来有一次,走到连如若房间吴葭就觉得格外疲惫,成大字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呼吸的时候,鼻腔里全是连如若的气息,那味道像是有催眠作用一般,让她渐渐有了睡意,又顺手把连如若睡的枕头抱进怀里,居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也是少有的神清气爽。
连如若在家的时候,吴葭并没有多少机会睡他的床,因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连如若去找她,只有在连如若临时起意或者吴葭主动的时候,才会到他的床上。所以,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好睡眠,吴葭就赖在连如若的床上不走了。
从前,吴葭并没有觉得那的味道有多安神,但至少现在,他的味道是她的入睡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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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连如若的日子,白天的吴葭格外轻松,每天能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不会受到限制:颂的沙发里一动不动花上整个下午看完一本书,也能按自己的口味尝试做一些新的菜肴,还可以去b市周边的景区玩上一天,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有意义。
反正,以前漫长的每一天变得短暂而又充实,以至于在超市里买东西接到如茵打来电话时,吴葭心情舒畅、耐着性子听完了她所有话。
如茵因为签证的问题,要推迟一个月出国,现在一个月要过完了,她说想约吴葭出去逛街,聊聊姐妹间的私房话,再道个别。
吴葭很干脆地答应下来,但心里却没底,她不知道如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时隔这么久主动找上她。
吴葭还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她和白禾所有的对话,一字一句都是刀口,现在还隐隐发痛,只是,她还是对如茵剩了一星点的期望,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如茵正面的、直接的说法,她需要完整、合理的理由。在电话里,两个人定好了见面的日期和地点。
见面的地点是市中心两人高中时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咖啡馆环境幽静,私密性也很好。可相见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正当如茵犹豫着该怎样开场时,吴葭率先开口,如茵被吓了一跳:“你想说什么就说,趁我现在还对你剩下点耐心。”
如茵有些听不懂,愣愣地看着自己对面,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