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终究还是要穿上了。
大师兄很早以前就同我说过,这种血流成河牵扯了上万人命的事儿他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们的宿命,
所以今日即便是顾衍真在他们手上,我也不能向大师兄寻求帮助。一是不能,二是不愿!将盔甲穿戴整齐,我抚了抚腰上的长鞭,那一枚铜板在日光下闪着金光。
“若是能保佑你辟邪去灾,那任何法子都是可使得。虽说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你常年在军营中,在沙场上,刀剑无眼还是求个心安好。”看着那铜板,我突然想起顾衍那日对我说的话,轻轻地摩挲着那铜板。
明年,明年我一定也要去做一个,然后放在他的枕头下辟邪去灾。
哪怕是许久没有上阵杀敌了,可军人骨子里头都是天生透着一股好战之气的,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我身后,那灼灼的目光,沉重的呼吸,兴奋的表情,仿佛都在叫嚣着他们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与君若泽周青堂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微微眯着眼看着黄沙漫天的另一边站着另一帮乌泱泱的人,此时他们与我们隔了不过一里多远,我冷笑一声,还真是蓄谋已久了啊。
与对面那将军百里奚已是老熟人,若不是此时心中记挂着顾衍,我倒还真要为他拍手叫好了,可真是越战越勇的典范代表。
我来凡间后加之这一次就打过三次仗,三次都是同百里奚对战。要不是晓得他与自己的妻子恩爱有加,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爱上我了,所以总是来与我找不痛快。
正想开口调侃两句,突然对面那群人推出了一个高台,高台上吊着一个人影,我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那高台上的人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我,即便是这样的场景,他依旧是眉眼温柔的看着我。若是没有他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若是没有那鲜血干涸之后刺目的暗红,我还真以为他毫发无伤。
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可见到他这样时我的心还是一阵阵的抽疼,他越是温柔的看着我,我越是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的失职。
此刻我突然想,若是我不是镇北将军就好了,那顾衍也不会因此陷入绝境。
我咬了咬牙,此战过后,我就把玉符给那个狗皇帝,他要是敢动手我就放鬼咬他。既然都传龙涎香可御阴兵,那我就让他晓得晓得,什么叫真的可御阴兵。
我在冥界呆了那么久,哪怕是最难熬的那一段日子,我都没有被那无边无尽的黑暗吞噬,而此刻,我竟有一种想要血洗这戈壁的冲动。
攥紧了手中的长鞭,我丝毫不压抑的释放自己身上那噬人的气息。君若泽皱眉,抬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眼眸泛红的看着他,他咬了咬牙冲我摇了摇头。
是了,我不能冲动,顾衍还在他们手上,我被封了法术,此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不再看顾衍,只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龙将军!还没有恭贺你大婚之喜呢!”对面的百里奚懒懒的坐在骏马上,一脸调侃的看着我,“本将军还好奇是谁有幸能娶龙将军为妻,如今这一看,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龙将军竟是喜欢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绣花枕头。不过,倒是与龙将军般配的很啊!”
冷冷一下,我把玩着手中的长鞭:“百里将军,废话就不必多说了,你请了我夫君去喝茶,却不请上我还真叫我伤心啊。不过,既然百里将军如此盛情款待了我家夫君,那也还望百里将军不要客气,收下龙涎香的谢礼的好!”长鞭一甩,那黄土地上霎时间出现一条深深的裂痕。
那百里奚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顾衍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说是误会一场,接着便给顾衍松了绑,然后将他一脚踹下高台。
不语的看了百里奚一眼,很好,他最好祈祷自己与天同寿不死不灭,否则,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顾衍栽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然后动了动腿,却像是没有力气一般,瘫软的难以起身。
我是不晓得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也不想管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我此时只想将顾衍带回来。
我翻身下马,大步的超顾衍跑去,君若泽一挥扇,身后的弓箭手齐齐张弓搭箭,若是对面人敢妄动一下他们绝对不会犹豫一下。
刚刚太远还没有看的太真切,此时只觉得顾衍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那本是素净的袍子上全是血渍与尘土。我伸了伸手,却不敢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伤口。
“让......咳咳,让夫人......担心了。”顾衍抬了抬手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然后勾唇一笑,好似在安慰我一般。
我正欲开口,突然看到那百里奚一个人举着银枪向我刺来,我伸手一把拉过顾衍,将他推到一边,然后长鞭缠住百里奚的银枪与他缠斗了起来。
虽说我是一个女子,这凡间的年纪也比他小了许多,可我自三万岁起就惹是生非没个正行,不管是斗法还是空手博弈我都练就了一身好本事,这百里奚在我跟前根本就是个不够看的。
百招后,百里奚终于被我一脚踹回了军队里,我又转过身扶起顾衍,他抬手抚了抚我额前散落的发丝,然后吻了吻我的唇,目光神情却又透着一股歉意。
我以为他是因为让我担心了而感到抱歉,当即就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