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蛇突然出现的时候,我虽及时反应做了抵抗,可到底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被修蛇粗壮的蛇尾扫到了胸口。
胸口一阵钝痛,一股血腥的气息滴到了喉间,我轻轻咳了咳,殷红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落到了那朵散发着红光的彼岸花上。突然间,那彼岸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那红光愈发强烈,然后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光将我慢慢的笼罩了起来。
她在保护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那修蛇也看出来了那彼岸花在保护我,压低身子,慢慢的向我游来,那赤金色的瞳孔泛着金光,死死的盯着我。
“不许伤害他!”我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正站起了身子,那彼岸花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甜蜜可口的糕点一般。
“不许伤害他,否则我,我,我吓死你!”支吾了片刻,那彼岸花突然又冒出了一句极其没有气势的威胁,却叫我不由得发笑。
她好像是听到了我的笑声,那红色的光更加明艳了起来,就好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我心底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我突然发现,我似乎,可以读到这朵彼岸花的内心。难道,是因为刚刚我的精血滴落到了她身上的缘故么?
可我自天地初开就存在这四海八荒之中,用精血滋养过的东西虽不算多,但也不在少数,只是却没有一个与我心意相通的。而这朵彼岸花不过受了我一滴精血,我却能知晓她心中的想法,倒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脑中还在思索着缘由,却突然听到那彼岸花大喊了一声“小心”,接着就看见修蛇便飞快的朝我扑来。我面色一沉,抬手画诀,手中的一了浮生散发着白色的光,弯腰从修蛇的身下划过,长剑直直插入修蛇的七寸。
手腕翻转,我用力往下划过修蛇的腹部鳞片,生生的将它开膛破肚,撕成了两半。修蛇哀嚎嘶叫了片刻,然后挣扎蠕动的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一缕赤金色的魂魄飘进了我的长剑中。
低头看着脚边那多突然盛开的彼岸花,我轻笑出声,她倒是比我还兴奋。
“你竟这般高兴么?”我蹲下身子拂过那多彼岸花,她微微摇晃了晃,我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刚刚用虚体抱我的时候怎么没害羞呢?”
那彼岸花又晃了晃,半晌后才糯糯道:“我,我只是想保护你。你怎么知道那红光是我的虚体的?”
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要保护我,如今听着这软糯的一句,我的心竟然不可抑制的有些激动。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了想要陪伴的感觉。
我低头看着那朵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彼岸花,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拿起长剑将手腕割破。腥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滴滴落下,落在了那朵彼岸花上,染得那彼岸花愈发的艳红。
“你好好修炼,等你修成人形后,我便来接你。”抚了抚那摇曳艳丽的彼岸花,我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轻声道。
“那,那等我修成人形后,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我去别的地方逛一逛看一看。”约莫是有了我精血的滋养,她的声音也不再那么虚无软糯,宛若铃铛一般清脆,还带着一丝羞怯的味道。
我轻声笑了笑:“我答应你,待你日后修成人形,我带你去看一看这三山四海五湖六合八荒九州的风景,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爱做的事。”
“如此,那一言为定!”
怀中的人动了动身子,然后突然看向我,温柔一笑,声音清脆道:“说好带我去逛一逛四海八荒的。”
我愣了愣,也不知她是醉的无意识的说出的,还是清醒着记起了什么。只是下一秒,她又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我弯了弯嘴角,轻柔的抚着她的脊背,正欲开口回应,却突然看见有人站在竹林门口往里窥探着。
敛住了笑意,我单手将压在我身上昏睡的人提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往蟠桃宴的宴会厅走去。现在,还不是与她相认的好时候。
......
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红艳的长裙,香肩半露脚下生花,摇曳着步子走到我跟前,一副讨好的表情甚是可爱。我心中发笑,面上却依旧冷冷的没有表情,她脸上带笑,心中却将我嫌弃的一分不值。
我知道她不知道我可以听见她内心的声音,所以便故意开口逗了逗她,没想到倒是将她吓了一跳,然后愈发狗腿的与我赔着笑脸。我心中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便也不着急开口,顺便还将她心里的想法窥探了个一清二楚。
她倒是心大得很,想着想着竟然爬到了竹椅上躺着,连酒坛子都拿了出来。我知道她喜酒,本不想多说什么,可一想到她上次醉酒后拉着我又亲又啃的样子,便开口制止了她。上次是我,下次会是谁?
只是当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来酒壮怂人胆这么一招,我心里是又生气又觉得好笑。只是这教训却不能少,所以第二日趁她还未醒,就将她抱到了诛仙台边放着了。这效果尤为显著,也让我安心了不少,起码她现在不敢喝酒了倒是个不错的兆头。
我对她的心思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长兄和菀安知道,所以当安楠和涅钊将她送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心中是欢喜的,只是却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毕竟当年长兄嘱咐安楠和涅钊的事,我也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与她如陌生人一般这么多年。
只是,我们可占百卜算千卦,却始终抵不过心里那万般相思情长,所以我自私的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