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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凌脸色极难看,沉声叫住她:“兮兮……”
余兮兮脚下步子顿住,回头,似乎想起什么:“对了。”
余凌抿唇。
“我从今晚开始不住这里,”她冷声说,“请余总以后,别再来打扰我朋友。”
*
余兮兮行李不多,只有些衣物和化妆品护肤品。周易找出个小号行李箱借给她,所有东西都塞进去也才刚刚装满。
“你的牙刷和牙膏我都给你放进去了,在粉色口袋里。”周易蹲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其实你在我这儿住是最好不过的,咱俩互相有照应,这么搬出去,我还挺不放心。”
余兮兮:“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儿,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易叹气,“真要搬?”
“嗯。”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忽然笑了下:“我要是再不搬,余凌不得天天上你这儿喝茶?”
“她也没怎么样。”
“最多就是明示暗示,希望你把我赶出去,你要不肯,就委婉含蓄地威胁一下。对么?”
“……”周易无语翻白眼,“你对你姐挺了解的。”
“那是。”
周易笑了下,“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又不是大人物,她能怎么威胁。”
话音落地,余兮兮沉默了会儿,片刻道:“对不起。我的事儿让你受委屈了。”
周易手抬高,作势要往她头上打,“跟我扯这些,你矫不矫情。”
“……”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你和秦首长的事儿都老实交代了。”周易换上副轻松语气,打趣她,“什么时候好上的,藏这么深。”
闻言,余兮兮脸微红,啐道:“谁跟他好上了……你傻啊,我刚才是糊弄我姐。”
“那你们俩刚才怎么在一起?”
“他也刚好在基地……”
“刚好接你下班,刚好和你一起回来?这么巧啊?”
余兮兮:“……”
“而且人家又帮你找工作又帮你找房子的……”
她连忙打断:“先说清楚,我可没让他帮我找房子。”
“他自己要给你找的?”
“对呀。”
周易低声,“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份儿上,他肯定看上你了吧。”
“……”余兮兮脸上发热。
这话她真不知怎么反驳。
周易见她这种反应,心里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抿嘴笑,然后清清嗓子叮嘱其他的,“以后自己一个人住,记得多长个心眼儿,注意安全。”
“知道了。”
“有事打电话。”
“嗯。”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周易把余兮兮送到小区门口,看她上车,然后站在原地目送那辆吉普车远去,融入无边夜色。
*
车里安静,一时没人说话。
正是夏天光景,车里冷气开得低,余兮兮仍是白天那身打扮,t恤短裤,雪白的细胳膊细腿儿全暴露在在外,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
她搓搓手臂,忽然鼻子痒,“啾”的一声打了个喷嚏。
秦峥黑眸看向她:“冷?”
“……”她揉揉鼻子,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摇头。
他静了静,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不多时,整个车厢里的寒意便褪下几分。再一瞥眼,那小女人的眉头总算舒展开,四肢也不再蜷成一团。
然后,又无可避免注意到那双短裤下的腿。
太醒目,修长雪白,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令人浮想联翩。
秦峥说:“以后不许穿这裤子。”
余兮兮正看着窗外想事情,愣了愣,回过头来看他,一脸莫名:“……什么裤子?”
“你腿上这条。”
余兮兮错愕,脱口而出:“为什么?”什么鬼,连她穿什么都管?
她问完,就见秦峥盯着她,视线慢条斯理从她脸往下移。
这目光放肆而不怀好意,她被看得头皮都发麻,有点羞恼,下意识拿挎包挡大腿。
他眉峰一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
她恼火,心里不爽,忍不住就还嘴顶了回去:“你当所有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么?”
“跟我一样?跟我一样什么?”
“你……”她话到嘴边儿难以出口,脸都憋红了。
“喜欢你?”
“……”
他笑,嗓音沉下去,“还是想上你?”
余兮兮嘴角抽搐,终于攥紧拳头低吼:“口没遮拦,你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
被揪尾巴了。
秦峥收回视线一弯唇,只觉有趣。
他是特种大队的军人,常年扎根深山老林,训练,任务,肩负重担,血腥杀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单调循环。她的出现犹如黑白中多出一抹彩色,绚烂夺目,比肩半生荣耀,也慰藉半生枯乏。
余兮兮恼怒地瞪他,半晌,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想起什么,又不大自然地开口:“那什么,你给我找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秦峥没理她。
她抿嘴,“我在问你话呢,说话呀。”
他看她一眼,“谁刚让我别说话的?”
“……”余兮兮无语,清了清嗓子才道,“那、那是刚才,你现在可以说了。”
秦峥好笑,目光平视前方,报了个地址:“江州路77号。”
“……”这个地址听着熟悉,余兮兮思索片刻,眸光一跳:“四零九军分区的宿舍?”
“嗯。”
她有点吃惊,“军区宿舍的房子也有出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