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略低下头,“想要快速地击毙一个人,那么,一定要对准他的心脏,知道么,阿泽。”
说完,却是就着纪泽的手连续开了三枪。
爆裂般的枪声过去之后,陆枭按下摁扭,人形枪靶移了过来,人形枪靶的心脏部位却只有一个小洞,丝毫不差,洞口也小,是三枪,都打在了一个地方。
纪泽抿了抿嘴唇,干涩地吞咽了下。他不得不承认,陆枭的枪法也许真的比自己更胜一筹,那样分毫不差地打在心脏部位。
关键是,陆枭还是就着自己的手开枪,他自己也不能确信是否可以办到。
陆枭打完三枪之后,随即放开纪泽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自己进了一个隔间,戴好耳机悠悠哉哉地开始练习s,he击,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使他原本英气逼人的面容,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想要快速地击毙一个人,一定要对准他的心脏么……
纪泽复又戴上耳机,将人形枪靶推回s,he击点,举枪,扣动扳机,剩下的两颗子弹丝毫不差地打入陆枭方才留下的位置。
对付敌人,最重要的,就是致命一击。
第36章 …
纪泽复又戴上耳机,将人形枪靶推回s,he击点,举枪,扣动扳机,剩下的两颗子弹丝毫不差地打入陆枭方才留下的位置。
对付敌人,最重要的,就是致命一击。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陆枭在车里放着轻松欢快的乡村音乐,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直接分明,修长优雅,随着音乐轻轻地扣着节拍。仿佛两个人不过是夜里刚刚去消遣了回来。到了花店,陆枭温柔拉住纪泽,“怎么样?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点东西再去休息?”
纪泽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枭哥,你再这么喂我,我的衣服都要重新换过了。”陆枭弯了弯嘴角,“刚好,我还有很多衣服想让你穿。”
纪泽略带羞涩地抓了抓自己其实只有那么一层的短发,黑眼睛亮亮的,“枭哥,我上去休息了。”
陆枭目不转睛地目送纪泽一步步上楼,直到那个只要出现就可以吸引自己眼神的人影拐进走廊不见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自己的衣服内袋里掏出烟,“啪”地打开zippo,红红的小火焰将烟点燃。
想了想,走到吧台拿出一瓶红酒和酒杯,紫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渐渐升高。而夹着香烟的手,被燃着的烟熏染上一层白雾。陆枭就这么一边喝着酒,一边抽着烟。面上却是淡淡的,丝毫不觉得一个人抽烟喝酒有多无聊。
他也有面具,独处的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比如,抽烟,比如喝酒,这些都是与纪泽在一起时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因为纪泽不抽烟,因为纪泽胃不好,不喝酒。对于这个人,陆枭喜欢地彻底又莫名其妙,然而,却是如此地心甘情愿。
这样复杂激烈到令自己都诧异的感情,陆枭又岂是没有拒绝过,然而,他真的贪恋纪泽身上的那份沉默干净,无时无刻地不吸引着他,就仿佛他深黑色的瞳仁,有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陆枭抽着烟,暗红色的烟头一明一亮。
楼上有一点点动静,他猜想,纪泽此刻应该是在卫生间里冲澡,冲完澡后,以他的习惯,会一边等着头发干,一边继续没看完的书。而后,熄灯睡觉。不知道,在他睁着那双漂亮的黑眼睛时,望着天窗,是不是在想怎么对付自己?
纪泽他会不会偶尔失眠,抛开警察与黑帮的对立,想想他们四个月来的相处,其实是那么融洽愉快,有没有让他有点留恋?而后,有天要是让纪泽用枪对准自己,会不会坚决地像自己今天教他的那样——想要快速地击毙一个人,一定要对准他的心脏。
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那么自己的隐秘又强烈的感情,是值得了。陆枭眯了眯眼睛,如是想。
纪泽洗过澡,打开桌上的台灯,拉开抽屉,里面正躺着一把银灰色的手枪,纪泽将手枪从抽屉里拿起来,调亮了灯光。日光灯打在枪管上泛着冷冷的光泽,这把枪曾经被陈实亲手拿着对准自己的心脏,毫无分差地将子弹打进去。枪上的血迹已经被自己拭去,轻而易举地,就像陈实被陆枭逼着用一颗子弹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
然而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有某些心情已经彻底改变。纪泽将这把枪熟练地拆掉,又重新装好,然后将弹匣,拉栓上膛——不管前方的路途有多么艰险,我一定奉陪到底。如同此刻陆枭在想着纪泽一样,纪泽也在想着陆枭,他们同样在想着怎样逮捕对方——虽然一个是要他的心,一个是要他的命。
只是表面上惬意的生活依旧继续着。纪泽准时地在七点醒过来,春光明媚,融融光,淡淡风,小别墅外的景致像把人包裹在一幅浓墨淡彩的油画里。乌黑深沉的眼睛努力对着窗外眨了眨,终于适应了早晨的光线。推开窗,纪泽深深吸了口新鲜到沁人心脾的空气。
看着楼下黑色的猫影子在花丛间蹿来蹿去,而后是陆枭站在门口冲贝壳喊道,“嘿,贝壳,你现在这样,是每天必须洗澡的,简直像只到处流浪的野猫。”身上还围着围裙,陆氏集团的黑帮继承人,此刻一副居家男人的标准摸样。
把枪藏好,他们过的是表面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