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梁以白用情已深。
“那我也说一句,除非梁以白自己说,他答应和景嫣嫣结婚,否则,我什么都不想,也不能保证。妈,要是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多好。”
景戚戚垂下头去,声音越来越低,几秒钟后,她吸了一下鼻子,捂着嘴,挣开谭月的拉扯,逃也似的离开。
不想退让,不能退让,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块糖,不是一件裙子,说给人,就给人。
母亲要她给的,是她刚刚才确认的一颗心呵。把心给了,她还怎么活!
带上房门,景戚戚才发觉自己双腿都是软的,迈不动步子,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试着慢慢调整呼吸,找回浑身的力气。
“来一根?”
黑暗里,不知道景嫣嫣是什么时候走近她的,也许刚来,又也许,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
景戚戚一愣,许久,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她递来的一根细长的烟,低下头,看着景嫣嫣纤细美好的手指弯曲,按下打火机,给她点上。
“缓口气,他在楼下等你。”
烟雾迷蒙中,她听见景嫣嫣的话,微怔了片刻,梁以白,他还没走?!
作者有话要说:嗯,不好意思,好几天没更新,因为一些私事,关于创业方面的,很头疼
看见有留言说,我是不是不会写了,其实不是的,笑,我洗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剧情
只是这些天太忙,偶尔碰一下电脑,还是查各种资料,静不下来,也没有大块的安静时间来码字
今天广州雷阵雨,雷特别响,我吃了药非要码字,还被刘先生说了一顿
现在雨停了,他睡了,我还在码字,因为欠债太多,我要多更新一些,对一直等更的各位真挚地说一声对不起,日更习惯了,断更很有罪恶感,谢谢你们的等待
→解风情38←
似乎看出景戚戚眼中闪动着的疑惑,景嫣嫣了然地一笑,淡淡地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一脸平静地开口道:“就这么叫他走了,半夜还得折回来,你不心疼,我还心疼着。”
不得不说,她把景戚戚和梁以白的性子摸得很透彻,这两个人要是现在没说明白,心里总是不舒服,非得叫着劲儿,弄个清清楚楚不可。
想了想,她嗤的一声笑出来,又补了一句:“从小不就这样,你嘴上说着不在乎,等一个人的时候又拼命钻牛角尖儿,他看不过去,就陪着你钻,非得比你还执拗,比你还惨烈,你这才能觉得差不多得了,自己拍拍屁股,又钻出来了。”
她扭过头来,双眼灼灼地看向景戚戚,一字一句冷冷道:“说白了,就是自私,冷血,景戚戚,你不是个好心眼儿的公主,你是个巫婆。”
她被景嫣嫣看得一阵心底发寒,背脊的汗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却不由自主地反复咀嚼着她冷酷的话语,一遍遍扪心自问,是这样吗,是吗,是吗。
半晌,景戚戚的心沉下去,因为她自己都觉得,景嫣嫣的话有几分道理,她的确把别人对自己的好,都当成了理所应当,谁让她光芒万丈,谁让她一身光环。
但是,剥除掉那些诱人的标签,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如果有一天,她景戚戚不再是景立人和谭月的女儿,她不再是胡家二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再是梁少爷心尖儿上的守护,她只是她,那么她或许真的一文不值,平凡得如同一颗沙粒。
原来,自我感觉良好,是一件这么伤人的事情。它让人无端端地膨胀到了极点,也恰恰在极点的时候,轰然倒塌,猛地炸碎,徒留一地碎片。
眼睛酸涩,但不知为何,面对着景嫣嫣,景戚戚哭不出来,不是矫情,是真的哭不出来。
她一句话,就能逼着她撤退,软弱,退缩,崩溃。但此时此刻,她不能撤退,不能软弱,不能退缩,更不能崩溃。
眯了眯眼睛,狠狠将最后一口烟吸掉,景戚戚将手里的烟蒂狠狠掐灭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涂着淡黄色漆料的墙上多了个黑色印记,心头慢慢绽出来一寸一寸的快感来。
“唔,确实很了解我,也了解他。景嫣嫣,其实你也很可怜,在你整个青春期,我的影子在你的生命里都挥之不去,你讨厌我,但不得不亦步亦趋,在学着我的样子。”
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哪怕是曾经和景嫣嫣关系最恶劣的那段时间,她都强忍着不说。
她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自己是景嫣嫣的导师,她学着她的穿衣方式,吃东西的姿势,买她用过的护肤品,试她常买的内衣牌子。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却想要快速地融入新生活,所以年纪相仿的景戚戚,是她唯一能够仿效的。
没有一个女人,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翻版,一丁点儿也不成,可是景嫣嫣想要成为景嫣嫣,最先要做的,就是成为景戚戚第二,一个完美版本的景戚戚,一个除掉了原有缺点的景戚戚第二。
这简直是景嫣嫣生命里,仅有的一处污点,她恨不能完全磨灭这一段,自卑到地缝儿里的经历。
“你!你别把自己想得这么好,景戚戚。”
一瞬间的凌乱后,景嫣嫣快速地收拾了自己外露的情绪,尽管如此,她的声音还是不如一开始那么平稳了,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看得出她此刻的慌乱。
景戚戚看了她一眼,目的已经达成,她微微扬了一下下颌,这是她很小就经常做的标志性动作之一,总是那么骄傲自负的样子。胡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