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了。手都要磨破了。”蓝潜拉过蓝烟的手,看着指腹泛起的粉红色皱了下眉头,“就这么喜欢这个鹅蛋?”
“你不懂。”蓝烟抽回自己的手,这块石头跟她五岁那年第一次观摩解石时看到的毛料很相似。她还记得那块毛料里解出了高冰种的紫罗兰。
“我想懂,可是你不给我机会。”蓝潜将毛料拿过来,放到车子的小储存柜里,“先送你去扎针。等回家再把这个鹅蛋还给你。”
蓝烟沉默不语。对于蓝潜的自作主张她已经深有了解,她的反抗根本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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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空气质量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粉尘含量很高。
特别是下雨、下雪、下雾的时候。你会发现,雨水落在外套上会形成一个个灰色的污迹。大雪铺在地上,颜色却并非洁白无瑕,总是有些暗淡。在大雾中走上一圈儿,你的头发可以搓成泥条。
卢沛撑着一把浅褐的素色雨伞安静的站在校门口左侧,他看着街道上一辆辆汽车急速的驶过,溅起一连串儿的水花儿,最终又安静的同雨滴一起回落,在地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雨很大,他的裤脚已经打湿。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两点。
一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他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对着他微笑,“卢沛?”
卢沛走上前,朝男子点点头,“我是。”
男子伸手向后座指指,“请上车。”
卢沛打开车门,快速的坐进车子里,将伞收好。
一盒纸巾递到他面前,卢沛抽了两张,面对着男子展开一个谦和的笑容,“谢谢。”
“不气。我叫吴颀。你可以叫我吴大哥。”吴颀发动车子,往终楠海的方向驶去。
“吴大哥。”卢沛礼貌的唤了吴颀一声,不谄媚,不疏离,言行得体。他的导师跟他说过,这份工作很重要,如果他做好了,那么在b市,将会有他的立足之地。多做、少说。这是导师对他的告诫。他只知道自己接了份家教的工作,对方是个即将上大学的女生,其余的,一无所知。
吴颀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透过内后视镜,他看见男孩儿清秀的面貌上一片从容宁静,干净的气息,规矩的坐姿,默然的性格,想必应该能胜任这份工作。
车子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拍打着窗玻璃的啪嗒声。
当车子平缓的驶进那扇古朴庄重的红漆大门时,卢沛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瞬间急促的呼吸声。他能猜到对方也许是权贵之家,但他没想到会权贵至此。
能住进这里的人,全都是站在这个国家最顶端的人。
车子在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前停下。
吴颀走下车,卢沛也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馥郁芬芳的蔷薇花香扑面而来,夹带着雨后的清新,缓解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跟在吴颀身后,他尽量让自己步履平缓,以后的两个月,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地点。
“烟儿,你的小老师来了。”
卢沛看见吴颀微躬着身子轻声的同沙发上的一个短发女孩儿打着招呼,嘴角噙笑,如斯温柔。她就是自己的学生?
“真的?”正在下国际象棋的女孩儿猛的抬起头,往他的方向上看来。
浅栗色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优美的弧度,琥珀般的眼睛迸射出绚烂的光彩,粉色的樱唇翘起,像盛开的花瓣。她很美。宛若精灵。
“你好,我的学生。”他浅笑着走近她,就像对待一个老友,自然、随和。
“你好,我的老师。”她微笑着站起来,就像对待一位人,礼貌、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解释。拍偶吧。偶接受。
☆、饯别
每个女孩子对于自己今后的另一半都曾幻想过。
也许他会是个很俊朗的男人,有着刀削斧刻般完美的容貌,眼神温柔,墨色的瞳孔里沉入一片星空,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羞红着脸,手足无措。然后他会轻抚你的发顶,对你轻声耳语,你们并肩而行,十指相扣,共同漫步在花雨纷纷的早春初夏,抑或是落木萧萧的深秋寒冬。时光留下你们的身影,岁月印刻你们的足迹。
也许他会是个很清隽的男人,有着精雕细琢般的秀雅容貌,眼神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嵌入一汪幽潭,当你们四目相对时,你会在他的注视下怔愣发呆。然后他会轻笑着伸出食指戳戳你的额角,或者落下一个温热的碎吻在你的颊边。你们踏歌而行、欢声笑语,共同穿越过四季变换的田野树林,抑或是清波微荡的泸沽西子。
蓝烟两膝并着,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微偏着头,静静的注视着正在给她批改作业的卢沛,全神贯注。她今天穿了件藤紫色绣玫瑰花样儿带着点欧洲宫廷复古风格的长裙,优雅而高贵,真正的公主之姿。
卢沛端坐着身子,低着头,目不斜视的审视着手里的卷子。他的面色很平和,看不出喜怒,寂静无波。银色的钢笔在他修长的手指尖翻转,宛若一件艺术品。
他很聪明,懂得要用什么样的姿态才能让见惯了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蓝家人高看一等。他就像水一样澄澈淡漠,不卑不亢,身上透着股自然干净的灵气,卷味儿浓厚。
蓝烟觉得,卢沛肯定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卢沛搁下手里的笔,侧头对蓝烟露出一个微笑,清新如茉莉,“古代史错了两道选择题,数学错了四道选择题,三道大题,一道矩阵,一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