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又道“此人是嫌你们布局不精,才亲自设计布局,所图嘛,不过是要亲自解开此局罢了。”
尚书令惊呼“安南将军?!”又沉吟“可他刚刚沙场归来,那有这通天本事,当真可以一边打仗,一边运筹帷幄,决胜于这千里之外?”
百里浅川眸子闪过一瞬的清明,如此步步为营,与他悄无声息过招的人,他心中倒是有一个名字。再出口语气是自己都未发觉的柔和“你将当初诱导邱亦之人,双手奉上。她自然不会过多纠缠。”
尚书令犹豫道“可,可是,如此一来。元胡令,他……”
百里浅川接话“他早就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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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风头
地牢昏暗湿冷,且气味难闻。
只有几盏昏暗的烛灯,徐子白看着此刻被狱卒拖来的人,头发凌乱打结,浑身是血,意识不清,丢在地上,竟然爬不起来,难以置信是当朝左相。
“爹!”申嫣瞧见申不害,已经落下泪来,扑在他身边“爹,你快看看,是嫣儿啊。”
申不害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嗯声。
徐子白问“怎么回事?”
一狱卒答“启禀将军,申相关押在此已有大半个月,元胡郡的人日日拷问,申相却至今还未认罪。”
细辛此刻端着一碗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来,对申嫣道“申姑娘,这是速效救心丸,先给申相服下吧。”
申嫣感激的点头,将申不害揽入怀中,喂他吃药。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申不害才精神了些,喃道“嫣儿…”
申嫣此刻心情激动,热泪盈眶“是我,爹,是嫣儿。”她擦一擦泪又道“爹爹别怕,陛下英明,已经察觉是有人陷害申家。特地派将军前来审理此案。”
申不害咳一声,微弱道“将军?”
“是,安南将军。汝宁公主的驸马,安南将军已经击溃南宋百里,龙颜大悦,举国欢腾。”
申不害虽然气息不稳,却挣扎着要坐起来,申嫣将他扶起,申不害看见徐子白,夸道“好,好!”
徐子白见他如此记挂战事,不由的带了几分尊重“申相,陛下派臣前来,是为了彻查之事。若申相当真冤屈,可要保重身子,别叫小人得逞。”
申不害听得此言,眼中多了几分利气,语气更加坚定道“自,自然!”
“好。”徐子白取过信纸,对他道“日前,申嫣已在陛下面前承认她替父书写之事,可元胡令又在信上闻出沉香木得味道,此事,申相如何解释?”
申相略略喘气道“此事老夫当真不知,书房之中一向由府中书童打理,这些信纸是何时在书柜之中存放上如此之久,老夫确实没仔细注意过…”
徐子白皱眉,开口“申相再仔细想想,此事至关重要。”
牢房里静下来,细辛取过桌上的信纸交于申不害。
申不害满是血垢的手,捏住信纸,细细思量,突然瞪起眼,声音也高亢起来“有一事,倒是蹊跷!大约一年前,府中书童说书桌有所磨损,要请人重新修理。因为这是圣上御赐之物,老夫便同意。事后老夫也没有多为留心,毕竟老夫是一届武夫,那书房实在去的少至又少。直到将军去年秋天出征之前,军营里向老夫索要边境一带的地图,老夫才在书房里翻找。当时好像不小心碰到书桌下的暗柜,信纸洒落一地,可老夫不识字,书童说是陛下亲笔的批注,须得好好珍藏,老夫也不看折子,都由嫣儿转达,便没多问。如今想来,那些信纸和此信纸触感极像。”
细辛把信纸收回,恭敬道“人的记忆有所遗忘实属正常,但五感往往会帮人忆起过往,看来申相一触便记起了。想来这些人为了陷害申相,特地选了最易保存的木棉纸,此纸确实于市面上流通的纸张触感不同。真是成也萧候,败也萧候。”
徐子白站起身来,略略抱拳“申相放心,子白一定尽快查明真相。”
说罢,又叫人将申相送回牢房,立即赶往申府。
申府内依旧由重兵把守,易荣昊见是徐子白恭敬的将他迎进府内。
“将军。”易荣昊道“可有需要下官之地。”
徐子白抬手示意他不用,又对身后的申嫣道“申嫣,你且带路。将那书童找到。”
申嫣称是,快步带着徐子白在府内找人。她是气急了的,一个邱则,一个书童,没想到申家栽在这些身边人的手上。
走到一座下人居住的院落内,申嫣站在院中大喝“书童陈德兆何在!”
院落之中静极了申嫣又喝一声“陈德兆!”院子响起了回声。
吱丫一声,一扇房门开启,探出来一个脑袋。他见是申嫣喜道“大家快出来啊!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遂即接二连三的有人开门,见是申嫣全都下跪声音激动“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太好了。”
申嫣又道“陈德兆呢?把他揪出来!”
“大小姐,他在这儿!”几个下人揪着陈德兆将他从屋子里拖出来,丢在院中。
申嫣见他,上前逼问“陈德兆!你这个吃里扒外德东西,原来是你偷偷将信藏在书房。”
陈德兆立刻哀嚎道“大小姐明鉴,小的不敢啊!小的不敢!”
申嫣此刻已经恨德咬碎银牙“不敢?!你还有不敢的事!”
陈德兆此刻虽然依旧表情害怕,却依旧狡辩“大小姐是小的的主子,若是非要给小的定罪,小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