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姐姐的福,平生能吃到一次御膳房的菜。
王德顺抽了抽嘴角,转脸微怔的看见林妍身着奇特衣服,脚下练习着甚是奇怪灵活的舞步,无端的却英姿飒爽的很有气势。
林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朝他笑笑,“怎么样?”
王德顺放下拂子,看着她可亲的笑容,愈加觉得果然这个能拴住皇上心的女子不一般。
“你随杂家出来。”王德顺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什么事?”林妍瞅了他一眼,微微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王德顺将她拉到外面,环顾了一眼四周,最终暗下嗓子,一脸认真道,“御侍今晚可别出了什么岔子,随意挑一支舞或个曲子就行了,不必刻意准备,一切稳妥为当。”
林妍眉心跳了跳,她也想不出幺蛾子,随便弹个曲子跳个舞啊,可是,您那个随便渊源流长的古代文化精华,我连个毛都不会啊。
王德顺望着她不大认同的模样,愈加压低声音,提醒道。“皇上这两天老往慈宁宫跑,御侍您还不懂吗?”
林妍忽然想起,每天早上醒来都不见他人影,晚上倒是养足了精神回来了,难不成老佛爷哪儿有好吃的。
“一定是老佛爷哪儿有好事。”含蓄的笑了笑。
“御侍您瞧这好呗,今晚便有好事下来了。”王德顺见她如此明白,只一个劲的频频点头,眼神里喜不自禁。
林妍怎么都感觉他有点得瑟的意思。
“大小姐您先用膳吧,今个太忙,皇上晌午在宸妃那里抽不开身,特地吩咐杂家让御膳房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王德顺话交代完,催着她回去吃饭。
林妍听他讲完,脸却黑了,一瞬间只耷拉下眼皮子,声音阴阳怪调道,“吃就吃,你非得告诉我他在宸妃那。”
说完,她愤懑的转身一言不发的进了偏殿。
王德顺这个冤枉,对着她的背影圆眼一瞪,声音低低的怨道,“那不是要整理寿辰的事吗……”
半晌,觉得她走的那个浑身不舒爽,又暗自又好笑的喃喃自语,“这孩子和皇上真是一个性子,醋劲大得很,想这后宫除了大小姐您,哪个妃子能天天得隆恩,用着一等御膳,拿着天子令牌的。”
“就是这个相像,却不知是福是祸啊。”悠悠的,小林子打一旁走过来,不觉叹了一口气。
两人相视一眼,竟有些苦涩的笑了。
他二人伴随皇上这么些年,头一回见皇上对人动了心,哪怕是拼了命,也是要护她的。
雾霭沉沉,夜幕降临,按理说应是个寂静的点。
可是紫禁城皇宫内,却一反常态的的热闹了起来。
前庭后院,宫廊花园,古树桥檐,淙淙河流,处处张灯结彩,笙歌袅袅,暗香浮动。
顺贞、玄武门,更是炮竹清亮,烟花漫天,各式各色的花灯紧挨着争相照耀,群群粉嫩嫩的宫女欢声笑语的在宫窗上,贴满了红色吉祥贴纸。
从宫内外挑出的出挑歌舞姬们也聚在一起,争奇斗艳,个个能为入宫而如痴如醉。
就连熟睡的鸟儿,都被这胜过开春的热闹惊醒了,伸出头来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紫禁城门口,富丽冗长的阶梯前,停着约莫十七八架华贵的马车,仔细瞅着那能从上面走出来的,若不是皇亲国戚,就必定是朝中重臣及家眷。
正值元月三十,年会的热闹才稍稍过去。
宫里宫外,任谁都知道,今个是老佛爷的大寿,皇上有意隆重,在亲邀的名单上又添了几笔。
最终,兼此殊荣前来的有丞相苏文一府、少施敬万达两位将军、三省六部的尚书们、大理寺卿及几位王侯的家眷。
打紫禁城下了车,一路上个个乌纱帽大人们,昂首阔步相互恭维打趣,往宴会厅太和殿走去,绝口不提二位王爷的事,毕竟能来的都是皇上眼里的红人,自然比别人多了几分骄傲,私心里,又是不敢提敏感的事扫了皇上的兴。
少施敬没成想刚下马车,就与万达将军迎个照面,本来二人在沙场就是有着铁打的交情,但在朝中为人臣,也谨遵不表露互相结交的道理,平日在朝中只装作竞争对手以此平衡人心。
只是今日兴浓,又是皇家家宴,万达便放松了些许顾忌,上来便调笑他,“少施兄,我道皇上那圣旨上,没你这个老头的名字呢。”
“可不是,我也正纳闷呢,万将军你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让我这个闲置的老头子过来,真乃匪夷所思。”少施敬也笑着抖了抖袖子,接话茬调侃道。
“你这老头子。”万达爽朗一笑,上来搭上他的肩,忽然压低声道,“令子此去西北,何时才能归来?”
少施敬闻言,并无多大反应,只是轻笑一声,“皇上给吾儿这个机会锻炼,老夫感激不尽。”
万达见他竟说些客套话,估摸着这是他心中的痛,便也不提了。
一旁,正巧此时被一众文官拥着奉承的丞相,见他二人过来,也稀罕的从众人中强硬挤了出来。
“二位将军可否等老夫一步?”丞相好生挤了出来,远远冲他二人招手。
少施敬与万达平日里并不待见文官,可这丞相尤其得皇上的心,早年又与他二人常有朝内战场的粮草供给往来,所以也是有别人羡慕不来的面子交情。
尤其是与少施敬还有共养一女,道不明的恩怨,更让两家关系这么多年来扑朔迷离的。
但是,从根本上,少施敬是不乐意见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