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谢赵氏的掌家权。
谢赵氏脸色很难看,气呼呼地将碗一推,生气地进了里屋暗自神伤去了。
谢翠花趁机将自己咬了两口的饽饽藏在怀里,然后让大姐在帮着她拿了一个,她这是给娘留的,不让娘吃饭,只能这般做了。不经意间,看到大姐和二姐也都在往衣襟里藏了饽饽,看样子姐妹三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咧。
吃完饭回到自家矮小的房子里,只见娘亲用被子蒙住头躺在炕上,表面上像是睡着,仔细看被子在颤抖着。
娘这是在偷偷的哭哪,怕外人听见,又怕孩子们看到,只好这般压抑着哭泣。
大姐和二姐也都察觉娘亲不是睡觉,就轻声地喊着娘亲,让她起来吃点东西。
谢何氏鼻子囔囔地应了一声,含糊地道:“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谢翠花很心疼这个年轻的老娘,这一生遭遇这么多的打击,如果老爹再有什么事儿,不知能不能挺住。
大姐二姐将她们怀里的饽饽拿出来用帕子包好,放到娘亲的枕头边上,然后两人依偎着跟着默默流泪。
她们不大,但也知道娘亲的担忧,同时两个弱小的心灵也非常恐惧,怕听到爹爹不幸的消息。
谢翠花走过去,从怀里拿出饽饽,踮着脚尖扒着炕沿,对着蒙头装睡的娘亲道:“娘,吃饽饽,对咧,爷爷说,爹爹跟憨子叔叔不一样咧。”
这句话让娘将被子打开,露出头,双眼红红地望着谢翠花,着急忙慌地问:“啥?你爷爷说啥?”
这次不用谢翠花说话了,大姐和二姐抢着将爷爷的话重复一遍。
谢何氏慢慢坐起,用手抿了抿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嘟囔着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呢?”说完,对着三个女儿笑了笑,原来一蹶不振顿时有了些精神头儿。
她拿起谢翠花手里的饽饽,咬了一口道:“花花也知道给娘留饽饽咧,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谢翠花很认真地点头道:“娘,大姐二姐也很孝顺,她们也拿了咧。”
大姐二姐破涕为笑,上前将她抱起,帮着她上了炕,然后大姐就将饭桌上的事情又详细说了一遍,谢何氏心里更踏实些,好在孩子他爹没有收到这样的噩耗,也算是好消息。
下午,谢何氏又跑到彭家,彭家也没有收到彭老三的消息,与谢业立一样,音信皆无。
杜家族长及杜家大院的管家也不知这两人的消息,看样子只有杜大将军到来,才能解惑。
一家人带着忐忑的心情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谢何氏就起了炕,大姐二姐也跟着醒过来,谢翠花还有些困,可是又怕错过什么事情,就咬牙跟着起来了。
爷爷也没有睡好,眼睛里带着红血丝,早早就带着五叔下地去了,想必心里也是焦虑不安的。
奶奶谢赵氏破天荒地没有骂街,只是催促大家将家里的活计干完,换上新衣服收拾妥当,去村口迎接杜大将军的到来。
在沉默中一家人吃完早饭,谢何氏将三个女儿领回屋子里,简单洗漱一般,就拿出过年穿的新衣。
衣服是淡红色,洗过几水有些掉色,变成深粉色,谢翠花见过谢翠凤穿过这颜色衣服,看样子是过年谢家统一买布缝制的。
娘为了与那几个女孩区别,将三个女儿衣服的领边都绣上淡黄色的小花,普通的粗布衣服顿时增添一抹亮色,让人感觉娇而不俗,艳而典雅。
大姐与二姐梳的是双丫髻,绑上同色的布带,谢翠花头发少,只能用粉色布条扎了个朝天揪儿。
娘亲也脱下深蓝色粗布襦裙,换上淡蓝色的衣裙,腰间还系上一条绣着花儿的淡黄色粗布带子,顿时将娘亲典雅端庄高贵的气韵展现出来。
谢翠花不由得感叹,再怎么蒙尘,也难以掩盖明珠的光华,难怪老爹这般疼惜娘亲,这样的美人儿,以老爹这身份,想要得到,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样简单的打扮捯饬出现在前院时,立刻将大伯娘与大堂姐小姑她们比了下去,虽然她们穿着是细布衣裙,但是衣裙的配色及花样,怎么也比不上谢何氏的眼光,加上内在的气质及所受的教养,一下就显出差别。
谢萍满眼都是嫉妒,正想出口讥讽几句呢,门口传来喧闹声,不是杜大将军他们到了村口,而是大姑带着丈夫孩子回来了。
谢赵氏很能生养,共生下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姑嫁到郭家屯,距离这里不远,坐牛车需要走上一个时辰,夫家兄弟三个,不过已经分了家,现在靠着分出来三亩田地又佃了五亩田地生活,已经生下三个男孩,这次又怀上了,满心希望能生下个女娃儿。
大姑叫谢芳,长得很像谢赵氏,个头不高嗓门不小,挺着个大肚子,毫不在意地说着粗话,尤其是与二伯娘对上,那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
大姑父叫郭德胜,长得矮壮矮壮的,第一眼看去,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那黑的发亮的皮肤,真是黝黑黝黑的。三个儿子也都随了他,一水的黑皮肤,不过牙齿都很白,这也是黑人的特征吧。
老大叫郭大江,今年七岁,老二叫郭大河,今年五岁,老三叫郭大海,今年三岁,名字都跟水有关,说是郭老爷子算过命,他命里缺水,所以孙子辈的名字都带水,也不知老四生下来叫什么,郭大溪?
☆、第26章心思
一众人简单地叙了旧,谢赵氏就带着一群女人开始往村口走去。
村口已经聚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