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咧?”
二婶子将她的手拍下来道:“有事出去咧,”说完就咣当将门关上。
谢刘氏气的直喘粗气,可是又开罪不得,毕竟人家是杜家大姑子,自家可是惹不起的。
大伯娘刚走,二伯娘又来,最后谢老太太竟然带着谢萍也来了,不知是啥目的,只是听说谢何氏没在,等了一会儿就又回去咧。
杜七奶奶冷笑着道:“这是做啥子咧?难道以为认识人家少爷,便能黏上么?”
还别说,西岩县县令夫人带着孩子们走了好几天,谢家女眷们,在忙碌的麦收季节依然锲而不舍地来找谢何氏谈心,所谈的意图就是,看能不能在谢何氏帮着西岩县建立女学之时,带着家里几个女孩前去拜访县令夫人。
尤其是奶奶谢赵氏的话,让人听了哭笑不得,她理直气壮地道:“你是我家救的命,总要回报救命之恩吧?老四那么疼惜你,总要报答他的情谊吧?你没有娘家没有生下儿子,谢家依然养活你照顾你,你总不能忘了这份恩情吧?这么些年,你给家出了什么力?现在用得着你,那是抬举你,你竟然敢拒绝?”
谢翠花很是不解,这么明显不能成的事儿,怎么在她们脑海里竟然当真,见到娘亲很是无奈的样子,急忙开口帮着她解围:“奶奶,去拜访县令夫人,是不是要买好多东西送礼呀?”
是啊,这钱谁出?
谢何氏脸色微缓,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谢赵氏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斜眼望着大伯娘没有说话,意思是钱从她那儿出。
大伯娘自然不干,给县令夫人送礼,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手去,少说也要五十两,她想了想道:“还是先让四弟妹垫上吧,回头咱们慢慢还。”
肉进入狼口还能要回来?真是笑话,谢翠花翻着白眼刚要说话,就听谢何氏道:“大嫂,我一没有娘家依仗,二没有得到分家银子,手里可是没钱的。”
谢萍冷哼地道:“你每月都有收入,何况世子妃不是还赏赐你二十两银子吗?”
谢翠娴纳闷地道:“小姑,那二十两银子不是盖女学了吗?这还不够呢,世子妃又添上三十两银子,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咧,至于那世子妃给的束脩,娘带着我们不吃饭穿衣?我们活着不需要花钱么?”
谢萍狡辩地道:“每月二两银子,哪用着这么多生活?”
谢翠娴冷冷地道:“是每月二两银子,可是女学也就刚办一个月时间,即便存下点银子,也不到一两,这点银子够买礼品的?”
谢杜氏小眼一眯道:“听说每月还给杜家老太太二百文钱,实在不行将她们祖孙俩打发走,我过来帮忙如何?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咧。”
谢翠静生气地嘟着嘴道:“二伯娘不是最不愿意做饭么?每次进厨房都说头疼,您要是来了,我们还不得饿死?”
“咋说话的咧?长辈在这说话,小孩插什么嘴?”说不过理亏,就用辈分压人,这是二伯娘一贯政策。
谢翠静撇撇嘴不在说话。
谢赵氏也道:“大人商议事儿,小孩子出去玩儿,怎么都挤在屋里干嘛?”
谢何氏没有将孩子赶出去不说,还道:“业立不在家,我有时拿不定主意,自然要跟孩子们商议,别看她们小,有时候所说的事儿很有见地,”没等谢赵氏她们说话接着道:“官家是有规矩的,不给下帖子,自己主动上门,那是见不到主家的,何况还是县衙,说不定会被当做打秋风的穷亲戚被驱赶,所以,我是不可能做这样没脸的事儿的。”
这样一番话,让几个女人哑口无言,官家啥样儿的规矩她们的确不懂,如果像谢何氏这样说,肯定会丢脸,还是丢到西岩县去了,谢家名声那可真是臭大街咧。
谢何氏见她们开始动摇,立刻补充道:“何况,没有世子妃的示意,咱们这样突兀地去拜访人家的朋友,这样岂不是得罪人的行为?”
谢赵氏她们听到这儿,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也是,你想挖墙脚也要挑个软乎地儿挖,怎么能挖世子妃这样强硬的墙角儿呢?
几个人满怀憧憬器宇轩昂地跑来,走的时候则蔫头耷脑唉声叹气,看样子美梦像泡沫般无声无息的灭了。
忙碌的麦收终于过去了,看到庄子里人脸上带着的喜悦,就能判断出今年收成不错。
刚将粮食入库,天上就开始下起暴雨,倾盆暴雨过后,太阳露出个头儿,就又被阴云遮蔽,地上还没有干透,绵绵细雨开始不急不缓地下起来,一连下了好几天。
原本要祭天的隆重节日,只好往后延续。
这一带都有这样的传统,当麦收过后,各个村庄都会举行祭拜上苍给予五谷丰登又一年的仪式,族长会带领庄子里的男人在田地边上叩谢玉皇大帝的恩赐,并抬着祭品围绕庄子田地走上一圈,同时祭拜中的甘甜水或是果蔬肉品,会分给庄子里的人,而那些甘甜水,有的会给自家孩子喝,有的会浇灌在地头,希望下一年依然这般丰收。
今年雨水来的早也猛,所以这样的仪式只能推后,不过大家都很喜欢这场雨,毕竟麦收后,就要种下玉米,地里水分充足,让玉米出芽率增高。
因为下雨,天气变得凉爽,只是小孩都闷坏了,不能出屋,庄子里的地面都是泥土,很是泥泞,尤其是没有防水雨鞋,那布鞋一踩立刻浸湿。
当然这是谢翠花这样认为,女学里的小女孩们可是穿着木屐来的,那木屐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