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便将你听到的全部说给我听,越仔细越好。”田老太太一副兴趣很大的样子。丁蔚不敢违拗,即便心里直犯嘀咕,还是将自己从元倓方子敬那里听来的有关赵玉笙的话都说给田老太太听。
田老太太听完脸色很难看:“元倓竟然与那姑娘那般水火不容,他还将人家送去了大牢。”丁蔚以为祖母是在怪元倓做事太过,便道:“要说这事元倓确实是不该,不过双方也是误会了。然而身为伯府千金,祖母您不觉得那赵四姑娘行为太过剽悍了吗?”
“剽悍,你是说她砸元倓那一砖头砸得不对,还是说她不该亲自跳下水去救人?”田老太太不以为然地瞪着孙子。
丁蔚忙摆手:“不是,孙儿不是说她做错了,元倓冲一个弱女子动手,赵四姑娘砸他一砖头算是轻的。至于救人更是侠义心肠,值得赞扬。可她是伯府千金啊,就算养在乡下那么多年,也不至于比大多数村姑还悍勇啊。”
田老太太点了点头,稍后道:“蔚哥儿,祖母也觉着这个赵家姑娘有些古怪。那日在妙音寺山上,她的丫头不是说她被虫子咬了,请我过去瞧瞧吧。我去了之后却发现她那伤……”
田老太太叽里呱啦说完,丁蔚皱眉道:“孙儿怎么觉着她被虫子咬伤是假,想叫您听到万家汤家两个婆子的对话是真。”
田老太太道:“可不就是,她小腿肚子上根本就不是叫什么东西给咬的,不过是她自己搓红的,这可瞒不过我。”
丁蔚眉头越加紧皱,沉吟道:“等我想想……这赵四姑娘因为元倓的奶娘和她女儿才会被元倓送进刑部大牢,她恨极了这对母女。然后听说她们一心促成咱们家和万家的婚事,且知道万五姑娘身患羊癫风,所以设计,让这事成不了?”
田老太太摇头:“蔚哥儿,你忘记了,这京里还有一个人极希望咱们相信万五姑娘身患羊癫风,不看好这门亲事的。”
“还有谁啊。”丁蔚愣了一下,随即道,“哦,笙妹,还有笙妹!难道祖母是疑心赵四姑娘是受笙妹所托才会设计了那么一场戏,果真如此的话,那笙妹如今究竟是何身份呢?”
田老太太摇头叹息:“蔚哥儿,话都到这份上了,你难道就没想过那赵四姑娘极有可能就是于笙?”
“赵四姑娘是于笙,这怎么可能!”丁蔚眼珠子差点没惊掉,他挨近榻沿坐着,被田老太太这话一炸,几乎没跌到地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新年快乐!在此祝各位鸡年大吉,万事如意。
第54章承认
“你听我仔细说给你听,听完你再说有没有这可能。”田老太太嗔怪地拍了拍孙子的手,然后仔细告诉孙子,在妙音寺赵玉笙怎么一路挽着自己的手臂,又说了些什么。
丁蔚听完直接傻眼:竟然一眼就看出祖母左脚不便,还热心地说要带祖母去瞧病,这也太好心了吧!还让祖母叫她“笙姐儿”,说是家中长辈都这么叫她。自己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小武将,她一个伯府嫡女犯得上待祖母这般周到热情吗?
别忘记她和元倓可是水火不容的,而自己又是元倓的结义兄长。自己今日搬家,新昌伯府又送了贺礼来。总之这事横看竖看都透着古怪。
见孙子埋头沉思,田老太太道:“怎么样,你也觉着她很可疑吧。”丁蔚点头,转而又懊恼地道:“可惜年头久了,于笙当年的模样我不是很记得清楚了,不然倒是可以好生比照比照。”
田老太太道:“有些孩子成年后模样变化很大的,更别说那孩子当年有心掩饰,故意蓬头垢面地脸也弄得脏黑。她如今衣着也好言行举止也好都是千金小姐模样,跟当年是天差地别。不过我那日起了疑心,便瞧得仔细。你还记得于笙那孩子当初因为跟元倓拌了嘴,犯不上喊他劈柴,自己赌气拿了斧头去剁,却被柴块弹到了右边额头发根处,流了许多血那事吧。”
丁蔚点头:“记得,怎么不记得,祖母当时吓得腿脚发软,倒是笙弟自己还不停地安慰您说不打紧。”
田老太太道:“是啊,后来她头上就落了个疤。我那日在赵四姑娘头上同一个地方瞧见了一个淡淡的疤痕,还有,我记得于笙当年左边耳朵背后有个小黑痣,赵四姑娘也一样有。其实你与她呆久一些,就会觉着她的笑容和当年的于笙颇有几分相像。还有她表示不屑的时候,微微下撇的嘴角也像极了于笙那孩子。”
丁蔚激动不已:“元倓告诉我,赵玉笙是去年腊月才跟着她老子回府的,据赵家自己说是因为算命的说她不能养在爹娘身边,不然养不活,故而一直寄养在一户农家,十一岁才被赵大人接回。再想想她的名字,都有个‘笙’字,‘于笙’‘玉笙’这光听声音其实差不多。”
田老太太道:“话虽如此,人家毕竟是伯府嫡女,除非她自己开口承认,不然咱们绝不能贸然点破。如果这事是真的,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伯府嫡女,亲老子又是京都的父母官,锦衣玉食地也算是弥补了那孩子早年所受的苦。”
“确实是大喜事。可是,可是元倓就惨了!”丁蔚才刚点头立马又脸色大变。
祖孙两个想到元倓和赵玉笙的恩怨,顿时头大如斗。如果赵玉笙果真是于笙,她被元倓那般祸害过,难怪说此生不想与他再有瓜葛。
想到元倓一说到于笙那内疚悔恨的神色,丁蔚心头不忍,提议道:“祖母,不如咱们稍稍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