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皱眉:“你跟张志安见面了?”
周安说:“他今天跑来我家,买了很多礼物给圈圈,我妈不太清楚状况,就把他领回了家。”
陈北挑眉:“这么说,这个人不止欺骗我丈母娘,还企图贿赂我的儿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陈北俯身靠近周安,挑眉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周安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太过于煽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不自在,先前对着张志安出口成章的气魄此刻早已消失殆尽。
女人小声回:“没说什么。”
陈北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但没用力,竟让这个动作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真没说什么啊?”
周安摇头,仍旧回答:“没有。”
陈北似笑非笑:“是吗?”
下一秒,男人把周安摁到墙边,声音压得更低:“有没有?”
周安小心推他:“别闹了。”
陈北没理她,双唇已经覆盖下去。
周安见他是认真的,赶紧缴械投降:“好了好了,我说。”
陈北嘴角上扬,有些痞笑:“说吧,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说清楚了。”
她缓缓开口,一双黑瞳望着他,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依然光亮如白昼:“我跟张志安说,我会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很安静,路边昏暗的灯光已经无法照亮面前女人的脸,但陈北仿佛看得一清二楚般,一刻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周安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听见对方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响起。
“是爱。”
他说这是爱,不是喜欢。
周安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傻瓜,我爱你啊。”
*
第二天一早,周安去公司上班,小孟又给她讲了一件劲爆的事情。
“听说现在有一大帮工人已经在临水湾工程施工地点□□示威,指名要陈北为他们失去的家人抵命。”
周安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按理说这种项目工程,出现安全事故,应该立即上报,交由上级有关部门进行处理,同时需要对伤患进行安抚。据她所知,这些流程陈氏早已处理妥当,可眼下来看,事态非但没有被控制,反而一再恶化,这着实让人有些想不通。
“陆总经理不是已经给伤患家属送去抚恤金了吗?他们怎么还在闹?一帮人都在闹?”
小孟也一头雾水:“是啊,这确实很奇怪。现在不止是伤患家属在闹事,还有好些个工地的工人打着陈氏克扣资金的旗号,说要给所有工人讨回一个公道呢。”
“克扣资金?”
这点周安就更不会相信了,以陈氏的实力,还会拖欠他们钱吗?
听完小孟说的,周安突然想到了陈舟,整个陈氏的所有收拨款向都必须要经过她的手,如果财政除了问题,她一定第一个知道。
可如果直接去找陈舟,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会跟她说。
周安突然想到,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想知道的——陆潇。
周安走到陆潇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陆潇看见周安,示意她进来坐。
陆潇的办公室异常整洁,除了每天有人打扰以外,还跟他自己的工作习惯有关系。
在他的办公桌上,除了一份文件,甚至连一张多余的纸都没有,所有的资料都有条不紊地放在书柜当中。
周安四处望了一眼,看来陆潇是一个非常讲究细节的人。
过了十分钟,陆潇打完电话。
他估计是没有想到周安会来他的办公室,面容上稍显诧异。
“有事?”
周安尴尬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很唐突……”
“没事……”陆潇说,“你想打听临水湾的事情吧?担心陈北?我猜那小子肯定什么都没跟你说,怕你担心,你又何必还要知道呢。”
“我打算和陈北结婚了。”
陆潇挑眉:“哦?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周安说:“作为他的未婚妻,我希望可以和他共同面对所有的困难,我不想他一个人撑着。”
陆潇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做项目嘛,谁都不想出事。可放眼整个北城,每一年还是会有些事故发生的,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临水湾的工程不同,它不仅死了人,还有人告发陈北贪污受贿,克扣公款,这就是大事,国家这几年对这个现像严惩不贷,一个不小心,陈北很有可能会坐牢。”
“陈北怎么可能克扣公款,你不觉得这个罪名太可笑了吗?”
陆潇说:“我相信有意义吗?要警察相信,要受害者家属相信,要整个临水湾工程近一百个工人相信。”
周安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会这么严重?”
“不止这一件事,有人揭发四年前可可西里,陈北行贿管理局局长,意图掩盖陈氏集团非法淘金的种种恶行。”
“非法淘金?”周安冷笑道,“这跟陈北有什么关系?当时那一批淘金人已经被抓到,还被罚了款,怎么又牵扯陈氏集团身上了?”
“不管当年的那件事跟陈北有没有关系,现在事实就是有人举报他,而且这些一连串的事情对他影响都非常不好,稍不注意,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按照陆潇所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事故。
这里头,更牵扯有刑事责任。
“财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