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太监和麒贤站在司理院大门口,抻长脖子看着这边。
“殿下!贺公公,兰姑娘带来了!”“钦差”背着兰若,大声说。
“兰儿,你怎么样?!”麒贤急忙冲过去,“我这就送你去看太医!”
“贤哥哥……”兰若呻吟了一声,勉力抬起头,“麒玉呢?他怎样了?……”
“他没事,只是被父皇罚在府中反省,就是他让我来的!”麒贤忙道。“他们有没有打你?”
兰若轻轻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事:“张可久把云心给我的镯子抢了去,赶快想法拿回来才是!我怕他以此生事……”
麒贤一呆,随即目露凶光,“放心,我这就去要!你安心回妓乐司,一会太子哥哥就派太医去看你了!”
“就说是你送我的,千万别生事端……”兰若喘息着,颤声说。
“好。”麒贤虎目圆睁,手扶腰间佩刀,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直冲进司理院。
张可久带着一帮差役刚从监里走出,迎面就碰上了怒气冲冲的麒贤,只见麒贤离着老远就金刚怒目地瞪住他,缓缓地拔出了腰间宝刀,杀气腾腾地直冲着张可久走来!
众差官吓了一跳,立时也纷纷拔出腰间官刀,戒备地看着麒贤,把张可久护卫在中间。
“张可久!”麒贤怒喝一声,“你好大的狗胆!”
“六殿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您莫非要在本官的衙门行凶么?”张可久高声叫道。
“本王今日就教训教训你这无行小人!”麒贤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跳,“让你这混蛋欺负兰儿!”
张可久面色大变,他也知道麒贤为人刚强暴躁,手段狠辣,这番作了出头鸟,得罪了太子一派势力,麒贤借口事端,说不定便会跟自己来招狠的!
看着麒贤杀气腾腾地横着雪亮的刀锋,再加上那些久经战阵考验的j-i,ng兵,一小队人竟然挟着一股刚猛至极的煞气,一点点压过来。
张可久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大殿下救我!”急惶惶地便奔着司理院内院跑去,他腆着大肚皮,跑的居然像兔子一样快。
“嗯?……”麒贤目光一凛,当先挥着刀向张可久冲去。可才一进内院,就见麒正与麒岚站在院中,正看着这边,张可久已经缩在麒正身后,一脸惊恐。
“大皇兄居然跑到司理院衙门闲逛来了,真是有闲情逸致呀!”麒贤虎起脸,冷笑道。“怎么,你这是要做张可久的靠山了?”
“六弟,你既然已经接了秋姑娘,就赶紧回去吧!”麒正刷地一声打开折扇,冷笑道,“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你跑到司理院威胁大臣仗势行凶,只怕麒玉就多一个做伴反省的哥哥了!”
“大皇兄,你管得太宽了!”麒贤也冷笑着回敬道。“我也不跟你废话,张可久你给我出来,把我给兰儿的镯子还来!”
张可久一呆,随即眼珠子一转,“六殿下,下官可不知道是您给兰姑娘的镯子,还当是她手脚不干净,从哪个恩客那里弄得呢……”
“你想死啊?!”麒贤怒道。“少跟本王废话!”手一伸,“拿来!”
张可久脖子一缩,随即不甘心地从怀里掏出寒玉镯,递给身边一个差役,示意他送过去,差役苦着脸,一步一挪慢腾腾地往麒贤那走,麒正扫了镯子一眼,忽然伸扇在那差役肩上一拍,道:“慢着!”一伸手,将镯子拿在了手中。
麒贤面色一变,“大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麒正看着麒贤,面上慢慢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六弟,什么时候皇祖母也赐给你寒玉镯了?”
洛辰轻巧地走在绿荫下,嘴角含着一丝美丽的笑容。
桂树远远地便开始摇晃着枝叶,似在欢迎他一般。洛辰轻盈地走到树下,抚摸着桂树粗糙的树干,就像抚摸着自己的情人。
“桂喜,那个人醒了么?”洛辰把脸贴在桂树的树皮上,细声细气地问。
随即身体冒出一股白光,就消失在了桂树下。
东门草躺在床上,依旧沉睡着。
洛辰轻轻走到他身边,探查了一下他的伤势,随即轻轻抚着东门草的额头,轻轻地低声吟唱着奇异的咒语。
“好美的灵魂……”洛辰俯身在东门草的眼皮上轻轻一吻,旋即快乐地笑了,“这么美丽的灵魂,怎么可以被羽裳毁掉?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东门草的眼球似乎转了一下。
不过洛辰已经开始拈着摄魂钉研究起来,“呀,居然是用血罗晶打造的呢,真是厉害……不愧是圣母的遗物……啊,颜色真好看啊……”
洛辰在室中走了一会之后,又回到东门草身边,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说:“我先走了,你继续睡吧!呵呵,我下午再来看你……”
东门草听着他的声音慢慢消失,过了一会儿,缓缓张开眼睛,慢慢坐直身体。
抚着自己身上的伤,眼中现出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他刚才居然说我的灵魂不错?……”想了一会,一翻身下了床,喃喃自语,“莫非他是这皇宫里那个诡异的巫族人?那可就凶多吉少,我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四面环视一圈,只见屋子很狭小,除了床和简单地桌椅陈设,别无它物。四面白墙,似乎根本就没有门。但是东门草在四壁上摸了一圈之后,伸手在一面墙上按了几下,蓦地显出一个门来!
东门草将6颗摄魂钉揣进怀里,伸手一推那道门,忽地就到了外面,竟然就在那棵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