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

一头花白的头发，并不是很苍老的面容。穿着灰白色的儒士长袍，手背在后腰间。迈着沉稳的步伐，目光内敛。

“萧老先生”抱着受伤的手跪在地上的拉德，见到他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没有往日的高贵，忘记了他高高在上的血族身份。前匍着就像一只卑微的动物见到了主人。

伸手抚摸着跪在腿边的血族的一头金发，安慰的拍了拍。血族仰望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受伤的手伸到老者的前面。老者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安慰，还是有些失望。只是又摸了摸血族受伤的位子。然后，血族因为疼痛纠结的脸暖暖放松。最后竟陶醉般闭上了眼睛。

“不认得我了吗？叶子”老者微笑着抬头看向洛子翰，然后目光在肖玄身上停留。

“真是一摸一样。”用叹气的口吻低喃。眼中有着欣慰，有着回想。像是在透着肖玄遥望着另外一个人。

洛子翰皱皱眉头，一时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眼前的老者。目光流转，也是停留在身边人身上。

“萧？萧明樊！”居然是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洛子翰这些年也没见过几次。老者长相并不是那种丢到人群就完全找不到的平凡面孔。他有着萧家人的特有的俊美，样貌大概四五十，依旧清晰明了的轮廓。算得上是比较帅的那种人。

老者笑了笑，没有回应。就像默认一般。

看着老者，还有老者看向自己的目光。肖玄想起，每次萧天阳提起那个未曾见过面，又特别神秘的爷爷。萧天阳说过，他的存在在未出生前，是得到老者的认可，入了家谱的。

老者的态度很奇怪。明明认同的存在，却是一副放任不管的姿态。现在见到肖玄，又是一副在透着他想念另一个人的模样。让肖玄想到一个人。

青阳。那个长相妖异，一心想要打败洛子翰，除掉他的不知活了多少年却依旧俊美的青年。没有缘由的，明明老者和青阳现在根本没有半点的牵扯。但肖玄脑子里，就是转念出：这两个人好像。

“不对”对视了一会，洛子翰又突然摇头，像是努力的再回想自己似乎遗忘掉的记忆。眉头紧皱着。难得露出几分苦恼。

手指覆上紧皱的眉头。肖玄牵动着嘴角。想要微笑。

洛子翰突然握住他的手。了然的笑了起来。他抬头看向老者，眉目里是一种高傲的猖狂。

“青阳呢。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打败我”目光向着老者的身后看去。不注意，谁又曾发现，那黑暗的角落里一直默默站着一个人呢。

黑影缓缓移动，在有光的地方慢慢显露出来那人的面貌。

“管家？”居然会是哪个领他们进来的管家？管家不是后来被他们留在上面掌灯的吗？

在微光中，那张属于管家的脸，慢慢拉伸，变化。几秒钟，就变成一张俊美邪魅的脸。

青阳站在那，嘴角扯着。说不说的高傲轻狂。

老者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轻笑着：“你怎么就现在出来了呢？你这孩子，就是受不了激”

青阳笑的邪魅，像是画着红色眼线的眼，看着洛子翰，然后又移到肖玄身上。突然就开口说道：“爹，你的身份还有必要掩藏吗？”

“我该是叫你萧明樊，还是青穆”那个记忆里渐渐清晰的名字，洛子翰不知觉的笑，不知觉的眯眼。危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接近过。笑的慈爱的老者，记忆里，那是青阳的父亲，整个巫族的首领。也是除青阳外，唯一一个还存活着的巫族。

“萧明樊只是这张欺骗众人的面孔。我还是习惯熟知的人，能叫我本来的名字。我是青穆”介绍变得严肃而庄严。萧明樊，不。是青穆。青穆眼中柔和的光变得傲不可一世。

迎着老者那傲然的目光，洛子翰偏头，嘴角若有若无的讽刺。

“你是和你儿子一样的目的？打败我，封印我，还是——拒绝承认肖玄可能是青玄转世的可能性？恩！”手掌抚摸着肖玄柔软的发，洛子翰已经全神戒备。

“小儿青阳给您添麻烦了”看着肖玄，低下他那不可一世的身段。老者嘴角带着恭维的笑，微微欠身，就像在膜拜一样。

清冷的目光扫视众人，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堵。萧明樊就是青穆，青穆是青阳的父亲。可是，他也是萧剑州的父亲，萧天阳的爷爷，也是他的——爷爷。

他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他。已经记不起是第几世开始，而这一世，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成为什么十世善人，被阎王骗回了人间。如果他不是遇到了身世成谜，法力高强的洛子翰。是不是，也依旧和以往的一个个他，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生，莫名其妙的再离开。一世接着一世，反正他记不起往昔。只是不断迷茫。不断的承受着那个所谓的青玄所犯下的债。

他只是肖玄，一个迷茫过后，彷徨过后，意外的发现有一个人愿意守护者他。不为别人，只为他。他的心事狭小的，他的心并不是跟他的眼一样。可以把任何人任何事都冷漠的看过，然后遗忘。

淡然的处事，淡定的性格。其实也只不过是疲惫的掩饰。

看着那老者的眼，看着那俯视众人藐视众人的妖媚青年。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悄然落下。有着预感。结局是不是就要来临了呢。

从洛子翰怀里站起，之前疲惫的身体渐渐有了支持他站起的力量。带着冷清带着淡然的眼迎着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