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喝多了不闹也不哭,就是有点傻。
旁人或许语无伦次,但陆言蹊会变得爱说话,听上去甚至还挺有条有理的,好似一个正常人在有问必答,总觉得确实没醉。哪知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断片,对前夜的承诺或赌咒发誓统统一问三不知了。
应对这种情况多了就有经验,顾旻走过去开了浴室的灯,然后安抚陆言蹊脊背:“还有力气吗?是不是酒上头了,你还敢开车……”
边说着边把他按到床边坐下,再去给他放热水。他背对着陆言蹊,听到他在很近的地方沉沉开口:“小旻,我今天很难过,才多喝了几杯,但我没醉。”
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顾旻好脾性地顺着他说:“什么事儿啊?”
他自小在北京长大,口音本来带着京腔,只是最近几年大都定在了上海,又整天听陆言蹊讲话,于是入乡随俗地变得十分软绵。陆言蹊喜欢听他这么说话,仿佛回味了许久,这才大着舌头说:“今天应酬的那位,说起来算是我爸的老朋友了,和我也熟……说话就、就不太讲究客套,他知道我在外面养了个艺人。”
热水声哗啦啦的,顾旻把手伸进浴缸试温度,垂眸平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