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灵微微一震,沈默半响,摇摇头道:“民女谢谢皇上的美意,民女残破至此,根本就配不上皇上,民女若是去了,只怕会拖累皇上……”
“你是朕的皇後,跟朕走。”君赢逝再一次道。
“皇上……”沁灵声音哽咽,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墨水心皱眉,埋怨道:“你俩好了没有!有话,咱坐上马车边走边说成不成!?我都站得累死了。”
闻言,沁灵终於破涕为笑,含著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四人在隧道中缓缓摸黑前进,墨水心昂著脖子走在前面,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著大步。君赢逝伸手拉著眼盲的沁灵,时不时地提醒她小心脚下。司青走在最後,眼神警惕地左右乱瞄。
不知走了多久,四人终於出了漆黑y-in寒的隧道。
洞口停了辆豪华宽大的双辕马车,而驾车的人,正是宫中担任太医之职的白予灏。
“白太医!”司青低叫。简直不敢置信。
白予灏扔下马鞭急忙奔了过来,声音颤抖,“皇上……您怎麽……”
“不碍事,只是些小伤罢了。”
“我们先上车逃命好不好,有什麽事车上再说!”墨水心又一次不耐地提醒道。
君赢逝左脚蹬上马车,右手扶上门框,不由回首凝望半响,闭了闭眼,终於手脚用力,钻入车内。
月下无人宠 第二十九章
漆黑的月夜下,一辆双辕马车飞一般地狂奔著。
车外驾马的明媚少年,奋力地挥舞著马鞭,顾盼生辉的明媚大眼,警惕地瞄著四周。
车内三男一女,众人颇有默契地陷入沈默。
君赢逝闭著眼睛,背部靠在身後的软垫上,神情十分疲倦。白予灏坐在君赢逝身侧,旁边放著药箱,正小心翼翼地处理君赢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解开外袍,脖颈上密布著紫紫红红的痕迹,白予灏手下一颤,登时明白过来那是什麽。心中妒意层层泛起,隐忍片刻,没有说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君赢逝疲倦地抬了抬眼,问道:“白爱卿,你怎麽来了?”
白予灏一边涂著伤药,一边低声道:“六王爷知道陛下被关在倾月楼的地下囚狱里,怕陛下受了什麽伤害,这才命微臣一同前来。”
闻言,君赢逝奇道:“六弟是如何得知朕在这里的?”
白予灏瞟了瞟门外,缓缓道:“自然是墨公子说的。”
君赢逝顺著他的视线看了看门外,刚想说话,突然身上泛起一种熟悉的疼痛,密密麻麻地由头皮蔓延开来,犹如千万只血蚁正在啃r_ou_噬血,心下一惊,难道解毒圣品玉琼丹竟没有解了他体内的【涅莲】之毒麽!
冷汗沁出额头,君赢逝咬紧双唇,双拳紧握,强迫自己隐忍住呼之欲出的痛呼声。
白予灏低著头轻轻擦拭君赢逝腿上的伤处,细碎的沙石嵌进r_ou_里,浓浓的血腥味溢满车内,拿著镊子细致地除尽混著血r_ou_的沙石,仔细地涂上一层上好的消炎药水,白予灏忽然发现,君赢逝双腿上的肌r_ou_正在不断抽搐,居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心下不由奇怪,就算是取石上药,也不该这麽大的反应啊。白予灏暗道。抬头望去,却不由吓呆了。
君赢逝脸部肌r_ou_抽搐不止,双唇早已被咬得血迹斑斑,额间冷汗不断滚落,竟然硬生生地s-hi透了中衣和外袍。
白予灏猛然回神,心下一慌,抖著声音叫道:“皇上!您……您这是怎麽了!?”
身旁的司青与沁灵都因为白予灏惊慌的叫声疑惑地睁开双眼。
“皇上……您怎麽了!?”司青最先回过神来,眼睛一下子变得红红的,声音哽咽著道。
“唔……呃……”君赢逝神智模糊不清,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痛苦不堪的呻吟。
沁灵双眼失明,听到司青和白予灏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由心下一紧,摸索著上前探去。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纤细柔嫩的双手不安地触上君赢逝的脸颊,惹来更为强烈的颤抖。
“……恩……呃……”压抑不住的呻吟终於从嘴角逸出。
白予灏恢复镇定,反手捏起君赢逝手腕,细细诊脉。
“白大人,怎麽样怎麽样!?”司青急道。
沁灵眼泪汪汪地坐在那里,即没有说话,也没什麽表情。
白予灏蹙眉,这脉象……
“皇上是中了【涅莲】之毒,现在【涅莲】发作了。依这脉象来看,皇上应该是服用过玉琼丹。然而,传说中的解毒圣品玉琼丹只解了皇上的一半药性。”白予灏放下君赢逝手腕,顿了顿,又道:“现在体内余毒未清,所以皇上便会时不时地发作。”
司青一听,急了,“那怎麽办啊!?白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啊。”
沁灵窝在角落,眼泪掉得更凶,咬著下唇,没有说话。
白予灏低垂眉宇道:“我自然是要帮皇上想办法,不过一切都要到宫中以後再说。”
“那……皇上现在这个样子,该怎麽办啊……?”
“司青,唯今之计,只有硬撑下去,皇上意志顽强,只要回了皇宫,我便能想出办法为皇上解毒。”
闻言,司青急得眼眶泛红,道:“这怎麽熬得住啊……”忽然眼珠一转,语气欣喜道:“当初就是墨小公子给的玉琼丹,现在只剩下一半毒性,再问墨小公子要一颗不就好了麽!?”
谁知白予灏飞出一句,“简直是胡闹!”
“啊…”司青好像被噎住了,瞪